“要来了吗?”他问。
楚铭征摇头,“儿臣打算晚上再去一趟,绝不让他妖言惑众。”
“起来吧,我们不仅是君臣,还是父子,别动不动就跪。”皇帝温声安抚一句,将从沈言家中找到的证据递给楚铭征。
楚铭征怒道:“就凭这些,他怎么敢污蔑父皇?”
“是啊!”皇帝感叹:“可他这么一闹,倒像是朕指使的忠信伯一般,征儿觉得该怎么办?”
“父皇!”楚铭征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既然事已至此,只能公审。至于忠信伯背后的主使……”
他顿了一下,肯定道:“必然是匈奴。匈奴散播谣言,想让我大晟君臣失和、民心涣散,从而趁乱发兵,狼子野心,彰然若揭。”
皇帝对这个儿子刮目相看,只是:“大晟与匈奴和亲不久,就出这样的事情。”
楚铭征劝道:“父皇,事有轻重,没有比匈奴更好的理由。”
是啊,皇帝拍板:“好,此案就由你主审。”
楚铭征道:“父皇,此案让沈言主审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那你便协办此案。”皇帝不给楚铭征拒绝的机会。
宁远王府书房
陆明泱坐在楚铭征怀里,看他带回来的圣旨,问:“不是说是宋贵妃吗?”
楚铭征道:“泱泱,谁都可以建议皇帝是宋贵妃,可我不能。而且沈言的证据太浅,根本证明不了是宋贵妃。”
“那我长姐呢?”现在,陆明泱最担心的就是陆明沅的生死,急问:“证明忠信伯通敌叛国,我长姐不算杀贼有功吗?”
“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大晟没有民可执法的先例,而且如今,我不确定皇上更希望长姐死,还是活着。”
楚铭征意识到说的多了,轻吻冰凉的嘴唇,轻声安抚:“泱泱你别担心,我不会让长姐有事。”
陆明泱碰上近在咫尺的脸庞,吻了上去。他总说让自己帮他,可事到如今,自己也没有帮过他什么,反而是他一直在帮自己。
假,做的再逼真,也永远不是真,在真的面前一戳就破。而且又有沈言那个死心眼坐镇,楚铭征造假证,造的异常辛苦。
只是那些假证,还没有用到,陆明泽出现了。
刑部的公堂之上,匈奴人虽跪着,仍是高傲的仰着头颅,诉说着雁门关外,匈奴人的英武。
公堂之外,群情激奋。
鼓声响起,密密麻麻的百姓让开一条道路,陆明泽走进公堂,朗声道:“在下先城阳侯陆劭之子陆明泽,有冤上奏。”
“雁门关外一战惨败,实乃宋贵妃勾结忠信伯陈弘,致使大军孤军深入;又收买副将孙继生,行刺家父,致家父重伤不敌,三万铁骑全军覆没。”
陆明泽呈上证据,转身看向众人,摘下面巾。
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