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并不想多说,杨希儿再问:“那我生母,我记得你叫她姑娘?”
“我本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姑娘死后,得侯爷垂帘,抬为妾室。”
杨希儿还想再问点什么,柳姨娘已经闭上眼睛休憩。那样子,并不想多说。
马车在第三日的黄昏,缓缓驶入长安城。高楼林立,锦衣华服,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
杨念儿扒着车窗感叹:“好漂亮呀!”
“有那么好看吗?”杨希儿笑着凑了过去。
“好看!”杨念儿指向一座漂亮的红楼,兴奋道:“二姐,你看,那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姐,穿的真漂亮。”
杨希儿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这么冷的天,那些女子却还是穿着夏日的薄纱,站在门口招揽客人。
竟然是青楼。
那些女子在欢快的讨论着一个男人:宁远王。
“宁远王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尤其是那方面,厉害着呢。”说话的青楼女子一脸的娇羞。
旁边的紫衣女人听不下去,嫌弃道:“哪家妓院的人没伺候过宁远王,嘚瑟什么。”
“是啊,伺候过宁远王的人是很多,就连姐姐也伺候过,可你们得到过赏赐吗?”她嘚瑟的摸上脖子,上面是一串珍珠项链,颗颗如葡萄那么大,浑圆光泽。
“这可是南海上供的珍珠。宁远王说,下次还叫我去,他还有好多好东西,让我挑。”
妓院里的人都知道,宁远王虽然时常让妓女去伺候,但从没有人被叫过第二次。
紫衣女子揶揄道:“那就恭喜妹妹了。我上次去的时候,宁远王就在咳血,若是哪天死在妹妹的床上,看你怎么向皇上交代。”
这些王孙贵胄的风流艳事,听的人脸红。
杨希儿担心教坏妹妹幼小的心灵,去关窗帘,却听见前方茶楼传来城阳侯的消息。
在上杨村,老百姓口中的城阳侯父子还是力抗匈奴,光荣战死的国之英烈。可在京城的老百姓的口中,城阳侯却成了私自开战,陷晟朝于险地的罪臣。
杨希儿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再次紧张起来。
“人道洛阳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遇春。”
“二姐,你什么时候会念诗了?”杨念儿放下车帘握住姐姐的手,更是奇怪:“二姐,你手怎么那么冷?”
一路上,春香听杨念儿喊了无数声二姐,现在都快到城阳侯府了,她不得不出言提醒,“杨念儿,你现在是城阳侯府的下人,应该称呼四姑娘为四姑娘。”
“柳姨娘,我……”
没等杨希儿说完,柳姨娘道:“杨姑娘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但在城阳侯府一日,就要守城阳侯府的规矩。不然传出去,丢的是我城阳侯府的脸面。正好四姑娘身边还没人服侍,就让她当你的贴身丫鬟吧。”
杨念儿问:“贴身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丫鬟是什么意思。
柳姨娘解释:“就是你要一直守在四姑娘身边,照顾好她。”
“我愿意!”杨念儿兴奋的应下。
杨希儿没再说什么,妹妹能时刻待在自己身边,她也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