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主事,本王记得,陛下旨意,是让大理寺跟本王查案,你们刑部只是协助。本王并未记得让刑部,尤其是沈主事,办过什么差事。”
“都是为国办事,殿下一定要分的那么清楚吗?”
“自然要分清楚。”楚铭征扶额做为难状,“杀害忠信伯的凶手抓住,这功劳算谁的?”
“宁远王殿下!”沈言气的站了起来,愤愤道:“此案非同小可。说好了议和,和亲初定,匈奴又生事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雁门关外三万将士尸骨未寒,城阳侯举家殉国,其婿又惨遭毒手。
殿下不想着尽快破案,为其伸张正义、护我大晟国威。反问下官功劳属谁,如何对得起皇恩浩荡,如何对得起天下万民。”
“你放肆!”楚铭征将京畿布局图拍在桌案上,那正是沈言交给他的东西。
四目相对,火药味十足。
担心沈言倒霉,陆明泱急忙走进去,怒斥沈言:“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举家殉国,我不算人呀,我长姐还好好活着呢!”
沈言愣住了,许久才躬身作揖:“在下失言,请陆姑娘海涵。”
“这还差不多!”
那慷慨激昂的话,听得陆明泱热血沸腾,这样的人能帮就帮吧,毕竟也是为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陆明泱走到楚铭征身边,轻摇其手臂,打算略过这个事,笑问:“殿下想喝什么茶?”
楚铭征心里泛酸:“才想起来本王没茶喝?”
“妾不是刚进来嘛!”陆明泱忙吩咐站在门边上,吓傻的小丫鬟上茶。
沈言再次行礼,指着桌案上的京畿布局图道:“图中圈出的地方,是匈奴人最可能藏匿的地方。只要忠信伯夫人记得凶手一星半点的相貌,殿下定能查到。”
楚铭征冷冷抬头,不耐烦道:“本王怎么办案,用你教?”
“殿下!”沈言朗声道:“下官查案,不求一分功劳。只是不想见忠魂难安,生者长哀。”
楚铭征冷笑:“读书人说话就是好听。”
沈言怒了,反手指向门外苍天,“下官今日走出城阳侯府,若说出一个字,便自己脱下身上的官袍。”
“好!”楚铭征直接赶人:“那请吧!”
“下官说出了城阳侯府不说一个字,可这还没出呢。下官必得亲口问忠信伯夫人。”沈言坐下,继续等。
他不放心,必得自己亲自查下去才放心。
“那沈主事便等着吧!”
楚铭征悠闲的端起侍女送上来的茶,而沈言正襟危坐。
没多久,冷凌风走了进来,说忠信伯夫人身体虚弱、精神恍惚,已经喝下药睡下了,不宜见客。陆明泱顺势请两人离开。
可两人出奇一致的表示,愿意等。
楚铭征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姑娘,淡淡吩咐:“泱泱,没看到沈主事茶杯空了吗,给沈主事续上。”
这到底是谁家呀,你自己进来不客气的坐主位就算了,还使唤我?
陆明泱无语,可还能怎么办,做呗。
这一续杯,沈言的茶杯就没有空过。续上一杯,楚铭征就敬他一杯,关键是他只喝一口,那位沈大人却是一杯一杯的喝。
一连十几杯下肚,人明显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