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又一次出场了,无忧见避无可避,率先向老大夫道:“李先生,要怎么弄?”
老大夫拿了孔针和玉碗,让无忧除去衣服,露出背部,解释道:“心头血需从背部左侧肩胛骨凹陷处下针,很快的,不要害怕!”
老大夫的手很稳,只见无忧表情抽搐了一下,针便下好了,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到了碗中,约滴了十滴左右,他便取下了针。
司徒镇拿出一块外形与鸡蛋相仿的,质地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的石头,放到了玉碗中,大家都围了过来,紧张的盯这玉碗,碗里的血肉眼可见的被石头吸收,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石头还是淡淡的黄色。
“怎么可能?”司徒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喃喃道,“你居然真的是左家后人?”
这话大家都听得分明,却又听他气急败坏的道:“不行,再验,给他验!”边说边把老大夫向绍渊坐着的地方拖去。
“既然你已确认无忧公子就是左家后人,一起的沐安公子怎么可能是假的?”尹归有些生气的道,“不必再验了吧!”
老大夫亦道:“大人,刚才诊脉所见,这位公子心脉不如常人康健,这个心头血还是不取为好。”
公孙述却仍在犹豫,绍渊想了想,道:“张先生,来吧,我要让郡丞大人再无半点借口!”
老大夫摇了摇头,待绍渊准备好,一针便扎了进去,还未及该有的深度,绍渊只觉心脏似被重物猛然一击,熟悉又久违的窒息感突的袭来,一种尖锐的痛自内而外从心脏最深处传出。他本准备下针的时候借身体情况示个弱来避免放血,却没想到身体的反应会这般强烈,忍不住闷哼出声,身子一颤,整个人便向前倒去。
老大夫手腕一抖,针已经收了回来,口中道:“我说吧,会受不了的,看看你们把人家孩子逼的……”
任侠眼疾手快,接住了绍渊,只见他脸色煞白,人已经失去了意识,眉眼间的痛意衬得他极是脆弱。这时,老大夫已将孔针换成了银针,蹲下去在绍渊的眉心和耳垂各下了一针,轻捻之后,绍渊醒了过来。
见人醒来,凌老道:“太守大人,还要怎样才可确认啊?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唉呀,我也没有要他放血嘛!是左小公子过于爽快了,人不要紧吧!快扶起来!”
任侠和无忧一人一边扶绍渊坐下,过了片刻,他缓了过来,声音低弱,语气却坚定的说:“既然大人确认了我们的身份,我就要查查家母及我左家满门为何在父亲战死后两年尽数离世,还请大人秉公办理!”
“这……来人,将司徒镇收押待查!”他说这话的同时,给司徒镇隐秘的打了好几个手势。司徒镇呆呆的没有作声,被进来的两个甲兵押走了。
“左公子,田产商铺都在大邑,这些公文还要请尹大人妥为办理!”
“太守大人放心,此乃我分内事,我马上会就此事去见司徒镇,办好后我派人送到左府。”
“多谢两位大人!”
“好了,今日一切水落石出,时候也不早了,大家留在府里用午膳吧!”公孙述依旧笑语晏晏,今日之事仿佛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绍渊刚才说完自己所请后,便闭着眼睛倚着无忧坐着养神,无忧听得太守大人留大家吃饭,便开口道:“大人,我家公子今日累了,怕是无力支撑,请大人容我等先行告退!”
绍渊示意两人将自己扶起,微微欠身,“诸位大人,各位老先生,诸位家主,今日大恩,在下铭记于心,三日后,左府设宴,我明日正式下帖,请大家务必光临!”
孔针入体,对心脏刺激很大,无忧都觉得心跳加速,疼痛难忍。不过老大夫收针很快,绍渊只昏厥了一瞬便醒了过来,后来托病告辞只是顺势为之,示弱于人罢了。
回家的路上,无忧悄悄的问绍渊为何司徒镇拿出的家谱会是假的。
绍渊猜测左家家谱应是在百年前因为什么缘故重修过一次,所以才用了当时比较流行的莱阳绢,反而让老夕做的家谱以假乱真,也许冥冥之中,左家的先人在保佑着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