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绍渊卧房,邓禹的沉稳淡定便都没了,他忍着哽咽的跪坐到榻边,“表哥,你怎么了?”
绍渊体力不济,苏顺便自然的道:“张旭,你先回去吧,公子有事要谈。”而后又对邓禹简单的把目前的情况说了一下。
“幸好柳辰谨慎,及时发现那个木香。”邓禹拍着胸口松了口气,“表哥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病入膏肓了呢!吓死我了。”
“就是怕吓着你,才让柳辰喊你过来的。扶我坐起些,邓禹,和我好好说说你最近的事吧!看你跟着冯将军,是找到自己要走的路了!”
苏顺把绍渊扶坐好,便掩门去了外间,把室内留给了两人。
“将军说我有为将的天赋,而且会是一员大大的福将呢!对了,表哥,你知道叔叔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们在秦岭历练,他说家中有事便走了,我又不敢问别人……”
……
两人在屋里约谈了半个时辰,大多邓禹在说,只时不时的听到绍渊的咳嗽声传出。弄明白邓禹近半年的事,绍渊便道:“我今天没什么力气,你想知道的事明天问柳辰吧,快回自己房里去,省得将军担心,我的身份要保密。”
“表哥,你骗我说是装病,可你咳得这么厉害,就是病了。”
“已经好多了,你不要担心,傻小子,表哥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绍渊笑得淡然。
次日,绍渊和无忧陪着冯异祭拜左毅。
冯异换了文士的长衫,头发一丝不苟的束着,发簪非金非玉,乃是寻常所见的木头雕刻,绍渊无意间瞥见,便心中一酸,因为这与勤姑姑常年所簪类似,临山居中还藏有姑姑特意给自己雕的一支,虽纹饰不同,却这样猝不及防的让自己想起了勤姑姑。
扶着他的柳辰见他突然发呆,顺着视线所及,便心中明了,轻轻唤了声:“少爷!”
绍渊吸了口气,道:“没事。”
“左兄,未能与你相识,是我平生憾事,当年,在大义面前,你明知实力悬殊,仍慷慨赴死,我虽一路疾行,却终还是来晚了,后来,我又耽于俗务,四处奔波,一直未能好好的祭你一祭。今年我才得知,十三年来左家都经历了什么……左兄,想想是有些心寒……万幸左兄护佑,左家尚有血脉存世,又承袭了安西候之位,希望可保他们一世安康吧!左兄,我敬你三杯酒,愿你今生无憾,来世无忧!”
三杯烈酒祭洒于地,冯异认真的行了祭拜大礼,绍渊和无忧跪着回礼。
刚出祠堂,公孙述宴请的帖子便送了过来,冯异和绍渊都有。
“九月二十八,芝陌园,霜林峰,红叶阁,扫庭相候,盼君至,品菊酒蟹膏,赏层林尽染!公孙子阳拜请。”
“此帖风雅,侯爷觉得我当如何?”
“公孙大人乃是郡守,将军来此公干,他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的,将军若是推辞,第二张帖子肯定马上就到,总不能太驳郡守的面子,芝陌园很有特色,值得一品。”
“候爷可会前往?”
“若身体允许,我自然会陪将军同去!”
“好,那你好好调养,我看你的精神比昨日已好了许多,关于府兵的建制,你就让任侠来找我吧!”
“多谢将军!这几日任侠就跟着将军了,什么事都可交代他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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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找左公子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