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6年4月5日,重庆沙坪坝区。
新看着车窗外飞驰的淅淅沥沥的小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态度相当恶劣:“为什么就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把我和你姑奶奶喊过来啊?”旁边的哀靠在新的身上睡着午觉,身为丈夫就算只听着她轻轻喘息的呼声也觉得很幸福。
“我解决不了的事情,行了吧?”小次郎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后视镜正看风景的新,“因为我们需要一个从来没有注册又值得信赖能力又强的人,所以你是最好的选择。”
“乱弹琴,你去不一样嘛?”
“亚十礼和才华走了之后我要管事啊,我不管事只需要三天这个组织就分崩离析了。”小次郎问道,“怎么忽然想着来扫墓了?”
“太久没来扫墓了,也该回来看看吧?”新翘着二郎腿,“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呵,你俩能回来替我分担一点就是最大的幸运。”小次郎淡淡地说,“你还记得你那一家子鬼畜也算是一片孝心。”
“你也不喜欢那一家子人啊?”
“拿着别人死去的父母的抚恤金投资,然后变得人模狗样的人我是最讨厌的。”小次郎看着新说,“我听说他们专门把他们一家子的坟墓修在你父母旁边,修了一座一座的雕像,两位老人家的坟也没有人清理。”
“两位老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就效力于本国的间谍部队Project,也就是现在退魔部队的前身。”新闭上了眼睛,“记得帮我去看一下胡枫的墓。”
“亚十礼在去西伯利亚之前去扫过了。”小次郎提醒道。
“亚十礼是他的妻子,我是他的岳父和退魔部队的前部长,身份不一样。”新说,“我没能救下他,现在都感觉很愧疚。”
“那不是老爷们的问题吗?”小次郎淡淡地说。
“他是我们的人,他死了的责任我是撇不开的。”新还是看着外面的风景,“这儿的变化好大啊…”
“好吧。”小次郎微微点头,“这个组织没有老头你,那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纯暴力组织。”
“我很珍惜每一名在我面前留下姓名的人。”新轻轻地抚摸着哀的手,“找死的人除外。”他抬头问,“你家那位公主怎么样了?”
“你指的是西园寺蟲惑还是德川枝?”小次郎皱了一下眉头。
“二者都?”
“蟲惑还是老样子,变成吸血鬼后一直身居幕后主持大权,人称西园寺家的影子天皇,已经财富自由到可以养活几个退魔部队的嘴巴的同时,自己还能衣食无忧的程度。”小次郎说,“但小枝的丈夫被暗杀了,然后被扫出去了。”
“你们黑社会一样的一家子居然会忍气吞声?”新吃了一惊。
“不是亚十礼和才华早就去西伯利亚了我早就去处理这档子事了。”小次郎咬牙切齿道,“我要杀光那些恶心我的每一个人。”
“那趁早回日本一趟吧,这是我的意思。”新从后视镜看着小次郎的眼睛,“不过话说回来,日本退魔部队的现任部长是谁?”
“桀。”
“那只你救的幼年时期的鬼?已经厉害到可以掌握退魔部队了?”
“现在日本退魔部队分部是最暴力的分部,桀功不可没。”小次郎说,“毕竟日本已经乱到退魔部队和公安是合作的关系了,必须要碾死所有挡在前面的人。”
“这样啊…”新捏着下巴,“那桀和哀应该会相处的很愉快。”
“想必也是。”
“那要我回去帮你吗?”哀继续闭着眼睛问道,说着就调整了一下睡姿,觉得怎么都不舒服,干脆地躺在了新的大腿上。
“别了,你也要去苏联办事。”小次郎看着导航,“快到了,自己收拾一下衣冠,注意隐藏身份,别让普通人把你们两个都认出来。”
“衣服怎么了…”
“谁知道你们昨晚上玩什么cosplay,现在还穿着神父和修女的衣服——这种地方真的适合穿这身吗?”
“今天就是来给逝去的亡魂做弥撒的。”新双手握着胸前的十字架,“阿门。”
“我觉得这一身禁欲系很好看,没有换的必要。”
“你俩怎么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啊…”
燕尾山陵墓。
因为是清明节的缘故陵园里人满为患,大有一股儿童节去逛游乐场的味道。新咬着烟头从一坨一坨摩肩擦踵的人群边快速走过——哭丧的,心怀鬼胎的,落井下石的,嘴上说着不干不净的话的人到处都是,再加上今天阴雨绵绵搞得他心情很不畅快。也因为他和哀都带了个墨镜所以一路上也没人把他俩认出来——根据新闻报道他俩早在七年前就死了,也没人相信“借尸还魂”这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