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我绣的。”
郑嬷嬷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一些,扯起软榻上的红袍,捏着一处给他看:“这对鸳鸯就是郡主绣的,她绣工自然是比不过老身的,不过很认真,您看。”
“认真”睨着那对尚算看得过去的鸳鸯,沈故渊嘲讽地道:“怕是扎手扎得最认真吧”
瞧她手指上那点点红星,倒是比这衣裳来得真。
郑嬷嬷低头,觉得自家主子最近心思多变,她也不好多说,就僵硬地站着。
幸好沈故渊没有再为难她,想了一会儿,就挥手让她出去了。
池鱼端着晚膳去主屋的时候,就看见苏铭抱着一堆剪得零碎的红袍出去。
敢情剪一下不解气,还非得剪碎了才泄愤呐池鱼撇嘴,进去将菜放在桌上:“吃饭了。”
沈故渊不悦地看着她:“我要郝厨子做的饭菜。”
“郝厨子今日肚子疼,去歇着了。”
池鱼道:“您不吃这个,就没得吃了。”
想起很久以前尝过的宁池鱼的手艺,沈故渊很挣扎,但扫一眼那菜色,好像又还不错。
犹豫地在桌边坐下,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看着比较正常的肉放进嘴里。
嗯竟然不难吃
嚼了两下,味道还不错,沈故渊意外了:“不是你做的吧”
池鱼笑眯眯地坐下来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自己也拿起筷子来吃。
沈故渊狐疑地看了她好几眼,吃完的时候筷子一放,道:“你这是能当好一个贤妻良母了”
池鱼连连点头,笑道:“我如今可不是先前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了,带我在身边,师父你只有享福,没有受罪的。”
“那我就放心了。”
沈故渊颔首:“本来还愁你若是嫁去静亲王府,会给我丢人,现在看来,也不算小侯爷亏了。”
捏着筷子的手一僵,池鱼缓缓侧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今日遇见忠亲王,他提起沈知白和你,想让我帮着牵线。”
从袖子里拿出一段红绳来,沈故渊道:“别的我不会,这个我是最在行的。”
放了筷子,池鱼沉了脸:“我不嫁。”
“嗯”沈故渊斜眼:“你先前还说为了报恩一定会找一段好姻缘。”
“恩我报过了。”
池鱼闭了闭眼:“我已经与人拜过堂,断然没有要再报答你,再成一次亲的道理。”
看一眼她这满脸抵触的模样,沈故渊也不着急,收了红绳就道:“嫁不嫁随你,但我答应人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明日你跟我去一趟忠亲王府。”
池鱼气极反笑:“师父要牵线,不是该带我去静亲王府吗去忠亲王府干什么”
“这就是你不懂了。”
沈故渊道:“直接去静亲王府,难免落人口舌,背后编排些不好听的。去忠亲王那里就不一样了,忠亲王新收义女。邀几个王爷过府喝杯酒,你和沈知白见个面也是理所应当的。”
“有劳师父费心。”
池鱼扯了一个笑容给他:“我吃饱了。”
说完,放了筷子就走。
沈故渊平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也没开口留人,掐指算着,略有所思。
忠亲王收了何宛央为义女,在王府摆了酒席,请了静亲王、义亲王和仁善王爷。沈青玉还没来得及搬府,被沈故渊一并带了去。
在看见何宛央的时候,沈青玉傻眼了,瞪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