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淑妃的死亡也好,独孤笙的专宠也罢,甚至宁王的伴读都能作为示弱的手段,可一旦皇后有了身孕,自己又意外死亡,独孤家就可以借此操纵朝堂,最后搞一套禅让的戏码后成功达成目的。
想起幼弟李明讲述的那个梦,李昭全身的汗毛倒竖,他必须要行动起来了。
十天后的那场血腥夜宴比想象中的要顺利,独孤家的家主老了,他不可避免的带着傲慢和轻视看待年轻的李昭,似乎觉得上次叛乱是因为燕王的不得力,这次换成自己主导一定可以成功。
直到身边人全部倒下的那一刻,独孤家主才真正的清醒过来,他想说些什么但到底什么也没说。
独孤家倒下了,依附于他的一大批官员勋贵也倒下了,杀的天昏地暗的李昭似乎遗忘掉了独孤笙,任由她在永乐宫里挨日子。
“陛下,”承恩小心的禀告着,“永乐宫那边传了话过来,说是独孤庶人摔了一跤,要早产了。”
李昭心念一动,到底还是在下朝后去了永乐宫,在看到独孤笙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这位曾经美貌满京城的第一贵女如今头发半白,脸上皱纹横生,穿了件灰色的衣衫,要不是隆起的肚子还在动,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陛下?!”发现李昭来了,独孤笙的情绪非常激动,“您终于来看我了,独孤家、独孤家没有想过要谋反,请陛下明察······”
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李昭忽然失去了耐心。
“独孤家早在几个月前就已被抄家灭族,怎么独孤庶人不知道吗?”
独孤笙愣住了,她的口中爆发出了尖锐的鸣叫,拼命挣扎着要向李昭扑过来。
承恩把人摁住了,下一秒脸色却大变。
“陛下,独孤庶人流血了······”
听着独孤笙痛苦的叫声,李昭想起了两人刚成婚时曾有过对未来的共同期许,只是世间之事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医颤抖着抱出了一个黄色的小襁褓。
“阿兄,孩子给我吧,”得到消息赶来的李明说道,“这个孩子不适合住在宫里了。”
李昭没有太多迟疑的点了点头,这个孩子是早产和难产下的产物,注定活不了太久,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人把他带走,免得以后横生枝节。
看着李明离去的背影,李昭忽然叹了一口气。
*
独孤笙最后是以庶人待遇下葬的,没有了桎梏的李昭终于迎来了属于他的时代。
兴隆元年至六年,通过科举选拔出了一大批被后世称颂的人才,同时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名为大裕的王朝迎来了一次中兴。
志得意满的李昭却面临了意想不到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