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项达不过是个驿站的驿官,还是个不入流的小官,手下管着的也不过才二三十人,这样的一个人,是怎么值得凶手大动干戈,布置了这样错综复杂的现场。
&esp;&esp;“拿这个试试?”赵碧嘉拔了头上一根细细的银钗,“有毒就会变黑。”
&esp;&esp;保护公主才是最重要的
&esp;&esp;银钗在递到韩彰手上的途中被展昭截胡了。
&esp;&esp;除了杨和安,似乎也没别人对他怒目而视。
&esp;&esp;“这是……”赵碧嘉看着展昭手里的银钗,尖上微微发黑,只是并没有盖住银钗的本色,而且这黑的地方连半寸也没有。“有毒?”
&esp;&esp;展昭点了点头,韩彰凑近了伤口去看。
&esp;&esp;赵碧嘉知道这韩彰最拿手的就是毒镖,前两天还曾捉了毒蛇去除毒液往他那镖上涂,因此只等着他的结果了。
&esp;&esp;韩彰起身,指着伤口往下一寸多的地方,道:“你刺这里,刺深一些。”
&esp;&esp;展昭先将银钗在被子上擦干净了,这才按照韩彰所指刺了下去。
&esp;&esp;这一次再拔出来,银钗上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esp;&esp;不用人解释,赵碧嘉也知道这人不是死于蛇毒了,但是他身上有没有伤痕,光是肾囊青紫……捏蛋蛋可以把人捏死吗?
&esp;&esp;一瞬间,赵碧嘉的眼神微妙了起来。
&esp;&esp;虽然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可是这并不妨碍众人在她的眼神下寒颤。白玉堂咳嗽一声,问道:“所以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esp;&esp;展昭道:“身上有伤,但是不致死,还有被蛇咬过的痕迹,但是不致命……还有这屋里,”他视线扫过大门,上下两个地道,还有曾被人爬过的窗户,以及有人藏过痕迹的衣柜,“故布迷障,是为了掩盖真正的死因?还是为了让我们全无头绪。”
&esp;&esp;杨和安忽然走到窗户跟前,一把将窗户推了开来,还探头出去看,展昭静静等着他看完,杨和安道:“这里是个死角,驿站四个角上的塔楼,没有一个能看见这里。”
&esp;&esp;“这就麻烦了……”
&esp;&esp;“还请公主转过身去。”说话的是杨和安,“我倒是知道几个没有伤痕就能让人致死的法子,只是须得查一查。”
&esp;&esp;不过杨和安只是提醒了公主,完全没理会丁月华,一把就将被子掀开了,丁月华惊叫了一声,也奔到了小厅配着赵碧嘉站着了。
&esp;&esp;看见公主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她,丁月华不知道怎么就开始解释了,“他穿着衣裳,只是没穿外衣,我什么都没看见。”
&esp;&esp;赵碧嘉下意识的安慰她,“没事,谁睡觉都不会穿外衣的。”
&esp;&esp;丁月华表示她觉得公主没有安慰到点上。
&esp;&esp;屋里已经传来了利器入肉的声音,还有韩彰的惊呼,“你!”
&esp;&esp;没有一盅茶的功夫,韩彰跟徐庆也跟着出来了,徐庆还很体贴关上了卧室往小厅的门,不仅阻隔了声音,连空气里隐隐约约散发出来的一点点奇怪的味道也被门关在了里头。
&esp;&esp;“公主。”徐庆苦笑了一声,“杨总管……真乃神人也。”
&esp;&esp;忽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赵碧嘉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在里头干什么。
&esp;&esp;徐庆说完这句话就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不动了,只是看着赵碧嘉的眼神越发的奇怪。
&esp;&esp;半晌,屋子门又打开了,杨和安率先走了出来,展昭紧随其后,这两个人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两样,最后出来的白玉堂面色跟他的姓一样,步履还有点蹒跚。
&esp;&esp;展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入了开封,这等事情早晚都得习惯。”
&esp;&esp;没有一个人想在这屋子里待了,几人下楼,又叫人看着事发现场。杨和安就这院子里的井水洗了洗他依旧干净的双手,慢条斯理道:“这人是憋死的。”
&esp;&esp;“用一木板压在他胸口,上头摞些中午,慢慢的这气就吸不到胸口了,吸不到气这人除了死也没第二条路了。这种死法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就是仵作来查,也是查不到什么的。”
&esp;&esp;众人看着杨和安那张无比平静的脸,特别是几个在指点中一点便宜都没占到的人,心里都是抖了又抖:他当初真的是心慈手软,悲天悯人哦。
&esp;&esp;还能开口的也就是赵碧嘉跟展昭两个人了。
&esp;&esp;赵碧嘉皱着眉头看着展昭,“如果查不出来这个死因……仵作会怎么下结论呢?”
&esp;&esp;“蛇毒作假仵作想必是能查出来的,唯一的线索想必是要归结到他下身的青紫上了。”
&esp;&esp;“所以如果没有我们……”赵碧嘉问道:“如果查不出来他真正的死因,单凭现在的线索,谁最会被怀疑呢?”
&esp;&esp;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了一个名字,“厨房上的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