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堂生见罢,独自走过去帮忙。
“请姑娘带路可好?”收拾好陈阿六的尸首,江逸舟向秋娘征询。
秋娘眼神无光,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伽若见罢,看到江逸舟无奈的样子,微笑着向秋娘说道:“阿弥陀佛!积善行德,就会获福无边!”
秋娘娇嗔的瞪了伽若一眼,伽若顿时羞的脸红到了耳根,缓缓说道:“跟我走吧!”
在秋娘的带领下,一行五人向着城北走去。
“师傅,为什么他们对咱们指指点点的?”林堂生紧贴着陈道平,黑黝黝的脸颊下泛着红晕。
“废话,大白天你带拉个死人在街上闲逛,别人不议论才怪,没把咱们报官就不错了。”陈道平有些烦躁。
江逸舟和伽若倒表现的平静,默默牵着照夜走在前面。
出了城门不远,秋娘就从大路拐到旁边的小路上,又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看到了一幢茅草屋。
“那儿就是了。”秋娘向后轻轻说道,继续低头向草屋走去。
路上的积雪无人清扫,散落着零零星星的脚印,一脚踩下,嘎吱嘎吱的响。
一行人在草屋前停下,草屋前不到半亩的菜地被雪盖住了,潺潺的溪水声从屋后的树林中传来。
长短不一的木板钉在一起就是门,两扇门大开着,院内积雪被扫完,黄秃秃的地面上清理的极为干净。
“进去吧!”秋娘回身吐出三个字,侧身站在门边,望着以前自己的容身之所,脸上复杂的表情溢于言表。
江逸舟拉着照夜,越过秋娘,走进院内。
草屋是在一处破旧的土坯房的基础上建成,院墙还留有一半的坯墙,其余用栅栏围着,一只破旧的扫帚和一只爬犁靠在土坯墙上,两张腿坏了的长桌下,扔着几个落满灰的破铁壶。
屋门也大开着,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
“有人在家吗?”江逸舟站在院子中高声问道。
屋内没人回应。
“是不是铁柱不在家?”林堂生跟在陈道平身后走了进来。
“应该走不远!”陈道平指了指院里的一口水井,盛了多半桶水的木桶放在水井边,碌碡下挂水桶的钩子还在晃悠。
江逸舟又唤了声,还是没人回应,便迈步走进屋中。
“铁柱、铁柱!”
屋内突然传来江逸舟的惊呼声。
陈道平与林堂生相视一下,连忙向屋中跑去。
刚走进院中的伽若与秋娘,也一同走向屋中。
狭窄的房间中,床、桌子、凳子等物品被弄的乱七八糟,地面上撒了一地的碎茶叶,铁柱的拐杖被扔在门口,他躺倒在一张破椅子中,睁着俩大眼,胸口的衣衫全被血洇湿。
江逸舟伏在他身边,伸手搭在铁柱的手腕上,惊恐的抬起头说道:“死了!”
“一定是醉春楼的人干的!”陈道平厉声说道,然后扭头看向门口的秋娘。
秋娘迎向陈道平的目光,略带愧疚的垂下了头,眼中的泪珠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阿弥陀佛!逝者不能复生,就此安息吧!”伽若在一旁看到,皱着眉头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