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变故一再发生,听见叹息声的天权近乎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惊恐的看向四周。
而云淮只觉眼睛微微刺痛,看见拓跋尊被护得好好的,还不明白出手的人到底意味着什么,朝着四周怒斥:
“何人!?你们奉天宗莫不是输不起,不认输还不守规则,这九宗大比,儿戏不成!?”
他一出声,天权也反应过来,稳住心神,开口:“仓宗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南弦宫弟子可是按规则办事,贸然插手,那此后若哪一次大比奉天宗不满意,都要插手不成?”
他很聪明,将矛盾牵引到了所有宗门。
拓跋尊没有认输,这是事实,云淮没有下杀手,这也是事实,所以无论场面多难看,仓乾也没有出手的理由。
要这一次算了,决赛的时候发现第一不是他们奉天宗的人,他们是不是也得插手?
果然,他一提,这件事便不能草草了结。
落霞谷长老不动声色摸了摸胡子。
“咳咳,倒是有理。”
“奉天宗也不能作为东道主,第一个不守规矩是吧?”说到底拓跋尊又不是他们宗门的弟子,明眼人看得出里面的猫腻,他们不阻止也不支持,只要别危及他们自己的利益。
咣当
杜涟漪手中的葫芦落在桌面上,挑眉:“谁说那个小辈没认输的?即是已经认输,那那个南弦宫的小辈再打下去算是什么意思?”
这下连观众都哗然了。
杂乱的议论声即便是有意压低也难以抑制。
“认输?奉天宗那个弟子什么时候认输的?”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奉天宗这是无法无天了吧?若是真是如此,其他八宗能答应?”
“可笑,虽然南弦宫那个弟子做的不体面,可奉天宗也别太不要脸。”
奉天宗这边的弟子里也罕见沉默。
齐瑞张了张口,良心不安:“顾师姐,拓跋师兄真的认输了吗?”
“没有。”
叶长欢肯定的开口,拓跋尊虽然为人倨傲,但在经历过妖兽战场那群亡灵消散之后,按照他的脾气,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对南弦宫的人说出认错两个字。
“那咱们宗岂不是……”
“不。”
叶长欢摇头:“在这场赛制上,谁说只能参赛者认输呢?”
她轻声开口,让原本思绪有些纷乱的其他人骤然想起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向比武台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袍修士。
他抬手将拓跋尊抱起,磅礴的灵气灌入拓跋尊的体内,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就此晕厥。而抱着他的人低垂眼眸时眉眼温和,看不出一丝杀意和戾气,像是个强大而慈爱的父亲。
而在杜涟漪说出那句话之后,几宗长老反常的没有和底下的观众一样敢怒不敢言,相反惊骇的盯着比武台上的人。
“奉天宗宗主?”即便这人身上没一点灵气波动,但云淮在对上那双眼睛之后还是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后又想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也硬气了几分:
“怎么?你们宗输不起,小的不行老的来吗?当着两洲人的面,让大伙看看奉天宗有多无耻!”
他眼中闪过喜悦,自他出生开始,他身边的人就告诉过他,他天资和身份,注定他值得最好的,所以云逸被他挤了下去,去了最窝囊的奉天宗,而他来了最强的南弦宫,现在南弦宫名声受损,无异于也是对他的羞辱,那奉天宗,安能有好日子过?!
宗主而已,只要给他时间,待和这人一样的岁数,他还不是照样碾压之!
“想来是误会了。”
仓乾勾起嘴角,轻笑着说出的话惊世骇俗:
“我来认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