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浥白自得的轻抬眼尾,眉睫精致浓黑,不经意中便划过一道如丝线般的绵长笑意。
好似九分和谐里混杂了一份荒唐。
他亲和美好,也带了点挑人的坏。
杨浥白有意先将自己的姿态提高,装出怜悯的神情。
他就这么直勾勾看着谭隽文,再次暗示他,在安炬那里,我的地位确实比你高一丢丢。
杨浥白一边暗爽,一边贱兮兮的一哆嗦,“你怕啊?”
谭隽文刚要点头。
“不好意思,我也怕。”
“……”
见谭隽文咬牙切齿的要来打他,杨浥白赶紧逃了。
但自己也没说错啊。
本来安炬平时没情绪的样子他就不敢轻易触碰,总得借来一百个胆子才有底气去试一试。
要是人家心情稍微好点,杨浥白还能玩命冲一冲,但眼下,他只会干摇头。
不行!
我办不到!
不敢惹!
杨浥白和谭隽文小小闹了会儿就停了下来,他算是发现了,这段时间自己总会阴晴不定。
开心一分钟,就会有接下来不开心的三分钟。
就像现在,杨浥白已经转换好心情,正幽怨的看着那个背影,淡淡的没做什么表情。
唯有望眼欲望穿,殷切盼着一次刻骨铭心的回眸。
须臾。
杨浥白低声一叹,知道自己等不到的。
他用鞋底摩擦了几下地面,随着光阴流转,眼神深处的火花越发乱颤,意在世间无数的见证下,留有痕迹。
他不是没想过捧一张笑脸凑到安炬跟前。
但身体吧,似乎不太听话。
每次他才有了那么一点点想法就敲起了退堂鼓。
约莫他是需要一个恰当的契机?
一时落寞,杨浥白抬头望了望上方开阔敞亮的蔚蓝色,陡然就觉得自己太不光明磊落。
他卑劣顽固,总要替自己寻个理由。
要是……足够勇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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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情况呢现在?”谭隽文怔愣的眨眨眼,突然开口。
杨浥白被拉回神,以为他又说瞎话,“什么‘什么情况’?”
他比谭隽文更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