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在这世间里,哪个女人能够去容忍,自己喜欢的人去爱别人,正如缪若心中怀恨,却只能将这份恨意压下去,终于苍天怜悯有了法子,昭华终是要娶天后,奉天诏三界才会安宁祥和,可是她不行,一名出身低微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就连想登上九重天做天妃都是望向,更何况是这接受三界朝拜的天后之位,所以就从来都没有人能够抢过自己,哪怕是得到了昭华的心,也枉然,只要天诏能够安安稳稳落在自己手中,昭华的妻子也只能是自己一人。
&esp;&esp;也从不会后悔去过西天,若是没有那一日的遇见想必这法子怕也难想出来,想到此处缪若不禁轻笑了两声,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中竟还有些庆幸。
&esp;&esp;为了能够与昭华在一起,其实她什么都不在意,更不会理会天宫中那些人闲言碎语什么,只要能够日日夜夜陪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看着他便已满足。
&esp;&esp;她不知天诏为何物,却也晓得并非常人所能及,便去除华服着素衣登西天求法如约下入元界放出了苍翼希望能借此暂时牵绊住昭华,只是她忘记了人的心,即便是得知了苍翼逃出了九重天却也抵不过浣纱殿里那人的每日等待,缪若曾经高高仰望的人跌下神坛,化作芸芸众生里的一员,却始终见不到她的存在,那这么多年的付出又是如何。
&esp;&esp;想及此处,缪若嗤笑一声,说:“我可以永远都不去浣纱殿,但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此后九重天她于我视如无物也再没有什么人暗中下绊子!”
&esp;&esp;昭华微微皱眉神情诧异,缪若的执念之深并非一日。
&esp;&esp;我将将侧耳听着,却终是不能见到那殿内里的情形,一时间这心口里急的好似被人揪住一般,怎奈那天君也是个闷油瓶子,这娘娘已然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左右不过是个女子,眼下不能相见,也不是永远不能见,又何必执着于一时。
&esp;&esp;可怜那天君偏偏就是生得了这么一副性子,任那娘娘如何哭诉就是不肯应一声。
&esp;&esp;又是一阵东西掉落的声音,我被惊得呆了呆不知所措。屋内却传来了女子疯魔般的笑声喃喃道:“你就这么担心会委屈到她是吗?可你知不知道那群老天官会如何,除去我能护着她的存在,整个九重天得知都会下令死绞,灰飞烟灭,元神尽散,她连做个普通人都不能,难道这就是你想给她的吗?”话毕一阵缓步走过去,冰凉的手指悄然交叉相握在男子胸前,又说:“让我做你的天后好么?此后她的消息九重天无人得知,那浣纱殿你想去便去无人能阻,只是希望你能够已三界为重,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不能做天后,更不能与你同坐!”
&esp;&esp;半响,屋内再也没有任何打碎东西的声音传出来,我呆愣愣站着,渐渐明白过来那天君一定是同意了娘娘的做法答应了什么天诏又做天后,一切只是因为保护院落主人的安全,可这一切都无人能知怕是那主人到死都不得而知,天君并非是心中无她而避开,反而是因为太爱才被束缚。
&esp;&esp;也不知是这真相太过惊诧,我竟心头一阵阵泛出酸涩,由着那裙摆的牵绊跌在了地上,撞到了花瓶,惊动了侍卫和屋内的人,人影绰绰,可却又与我无关。
&esp;&esp;看着头顶的天,我知道自己又回到了法卷之中的世界躺在凉石上。
&esp;&esp;热浪拂面,我眼角酸涩异常,抬手轻轻擦了下,才发现竟是咸涩的泪水一滴滴的流淌出来打湿的脸颊,那院落的主人心凉,却不知那天君的心要比她疼上好几倍,还要与不爱的女子在一处。
&esp;&esp;许是这一处的沙子太过细腻不留神便吹进了眼中,我哼哼唧唧抽泣,声音自半空打趣道:“怎么历练一番更为爱哭了,经历过便会懂得,也是因为这份懂得才会明白什么是放下,至于镜中人如何那便是后话,你此番躺在石头上哭泣,是在为那镜中人还是为你自己毫无长进而哭?”话毕便是一阵悠扬的嘲讽笑声。
&esp;&esp;我猛地起身,半坐在凉石上看着天空,琢磨了半天也才说出了没人情味,却又忽然想到他们本就不是凡人,又何来人情二字。
&esp;&esp;看着面前满是黄沙的地面,心中不免一堵,如果是能够那院落主人所住的小院便好了,梨花落水抚琴夜间,少年执剑月下荡气,我闭上双眸想起了哪里的一山一水,包括那长相极为与司徒相似的天君,或许神情不似言浅,只是暗暗藏在了心尖尖上。
&esp;&esp;正当我继续平躺感叹时,那声音却突然倒吸了口凉气,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法卷中的世界也轰隆隆晃动起来,我不能再继续躺下去,睁开眼一见,却是一模一样的浣纱殿正缓缓从地上升起来,在这一片沙地中极为醒目。
&esp;&esp;抬手接住一片落在眉心处的梨花,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esp;&esp;我蹦跳着高喊道:“声音你看到没?!我成功了,梦境中见到九重天的房子我原封不动给你搬过来了,这是不是就说明距离离开你这世界依然不远了?”话毕一双充满希望的大眼睛看着天空。
&esp;&esp;只可惜声音没有应声,只是淡淡说:“你只是能塑幻影了,这距离破我这几层结界而言还欠缺太多,修为不是一次便能修成,待你住进这院落后再继续苦心修炼吧,他日必定不远了!”话毕只留下风吹沙粒的声音。
&esp;&esp;我努了努嘴,不过是夸赞一声也要说的这般高傲,倒是跟司徒差不多了。
&esp;&esp;抬手缓缓推开大门,那潺潺的流水声不绝于耳,只是院内却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些石桌石凳,只是个十分空旷的院落,想必这便是那声音所说的不足,但只要有这颗梨树,一切就都算是值得。
&esp;&esp;反手摸向腰间,一柄长剑划破梨花花瓣而出,锐利又灵动的摆动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