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风火堂一伙人气势汹汹地推着李莲花往酒楼里赶,他们手持武器,表情凶狠,仿佛要将李莲花生吞活剥一般。李莲花那瘦弱的身形在他们的推搡下显得摇摇欲坠,却又带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狡黠。
“今天说什么,也要叫李莲花把人给治活了!”风火堂的堂主怒目圆睁,手中那沉重的大锤挥舞得呼呼作响,吓得周围的路人纷纷避让。
而在酒楼的另一边,主仆三人正缓缓走来。锦衣华服的小公子方多病身姿挺拔,气质不凡,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他傲然地走进酒楼,那高贵的气质让小二瞬间满脸堆笑地上前询问:“客官吃点什么?”
方多病抬头,神色从容:“哦,一切从简吧。”
旁边的婢女却悠然地解释了句:“那就,每样都来一份吧。”小二一听,大喜过望,赶忙应声道:“好嘞,几位稍等哈。”
这边被推搡着的李莲花,那狼狈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其中一人气不过,抬脚就要踹向李莲花。李莲花眼疾手快,那脚堪堪擦过一角,但是他却好像是被踹狠了一样,夸张地倒飞在了酒楼的桌子上。
“哎呦哎呦!”李莲花夸张地直叫,引得酒楼里的众人纷纷侧目。
风火堂管事双手持锤,耍了个花锤,骂骂咧咧地走进来:“他娘的,敢耍老子。你说行医需要行挂问天,行卦就行卦,你却偏偏要那只狗来叼,这三日叼来的全是他妈的下下签。你们消遣本大爷玩呢!到底是狗行医还是你行医?”
李莲花躺在桌子上,眼中一转,看到了坐在旁边小公子方多病。方多病身上玉佩满身,还有一个刑探腰牌。李莲花的脸色愈发白了几分,时不时地咳几声,好似无力起身的样子。
李莲花对着风火堂管事说:“你说的对,这畜生有时候会行医啊,还比人讲道理多了。”
“今日,你要是再不救人,我就废掉你这双没用的爪子。”一声怒喝猝然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那发出这雷霆之怒的,是个体格健壮、满脸戾气的彪形大汉。他双目圆睁,犹如喷火的铜铃,手中紧握着一对寒光凛凛的双锤,那沉重的锤子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被他挥舞得虎虎生风。
李莲花,虽是男子却面容清秀,此刻被吓得面无人色,害怕地抱起双手。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那模样在外人的眼中,真是相当的害怕和可怜。再加上他那不俗的容颜,愈发让人心生怜悯,周围的人忍不住指指点点起来。
“这小哥怎就惹上这等凶煞之人?”一位身穿粗布衣裳的老者摇头叹息道。
“谁知道呢,但愿别出什么大事才好。”旁边一位书生模样的人紧蹙眉头,忧心忡忡。
那大汉见李莲花如此恐惧的样子,不仅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愈发暴跳如雷。只见他暴喝一声,双手将双锤高高举起,作势就要朝着李莲花狠狠砸过来。李莲花惊恐至极,下意识地向后急速倒去,真是无巧不成书,他刚好砸在了方多病所坐的那张桌子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坐在桌前饮酒的方多病当即挺身而出。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方多病目光瞬间变得犀利如鹰隼,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紧剑柄。当那对双锤裹挟着狂风砸下的瞬间,方多病手中的长剑犹如闪电般迎上,剑身与双锤碰撞,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中,大汉只觉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从双锤上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方多病手腕巧妙地一转一挑,那看似轻盈的动作却蕴含着排山倒海般的劲道,大汉手中紧握的双锤竟被这股力量硬生生挑飞,直直地砸向一旁的墙壁,嵌入其中,砖石崩裂。大汉整个人也因这股反作用力而连连后退,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随后,一群喽啰们吼叫着向方多病扑来。方多病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一躲一转之间,潇洒自如。他甚至连剑都未曾出鞘,仅仅凭借着灵动的身姿和凌厉的掌风,那些冲上来的人便如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倒地,痛苦地呻吟哀嚎着。
李莲花站在一旁,看似惊魂未定,像是在胆战心惊地“观战”,看着那些倒地之人痛苦地翻滚哀嚎,他的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但很快又掩饰过去,转而换上一副不忍直视的神色。
最后,方多病一脚稳稳地踩在那个手拿双锤的大汉胸口上,整个人定了一个帅气无比的姿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那眼神中透着无尽的自信和威严,让人为之折服,片刻之后,他才缓缓收回脚。
大汉的几个手下见状,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扶起自己的老大,一个个浑身颤抖,牙齿咯咯作响,颤颤巍巍地再不敢向前一步。
“非逼我动手,切。小二,说说,什么事?”方多病神色冷峻,眉头紧锁,不耐烦地问着小二。
小二听到方多病的问话,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此时客栈里弥漫着一股紧张沉闷的气息,原本热闹的大堂因为这场冲突变得鸦雀无声,只有角落里那座破旧的挂钟还在不知疲倦地滴答滴答走着。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进来,却照不亮这昏暗压抑的氛围。
小二一边急匆匆地跑来,一边用袖子不停地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跑到近前时,还忍不住喘了几口粗气,这才说道:“这几位爷,停了一口棺材在后院,抓了这两位,非逼着人要把棺材里的人给救活过来。这位,就是这位青衣郎中说行医需要他家狗叼出上上签才行。”说着,小二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李莲花,脸上的肌肉因为紧张而不停地抽搐着。
李莲花看到小二指向自己,弱弱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他轻轻地抚了抚胸口,接着忍不住闷咳几声,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沙哑而沉闷,好似病入膏肓。他那原本挺直的身子也显得绵软无力,半倚着身旁的物件,努力支撑着自己,显得尤为虚弱。
方多病听着小二的讲述,短暂地收回看向李莲花的视线,继续听小二说道:“这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把死人给救活。”小二话音刚落,便脚底抹油,赶紧走到一边的角落里。他低垂着头,身子蜷缩着,眼神中满是惶恐,生怕这场混乱的局面波及到自己。
方多病大致也听个明白了。分明是这一群人仗势欺人,威胁人家,毫无道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