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几人迈进灵山派之时,只见那大殿门前已然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围聚着众多前来观望的人。除却灵山派的内部人员,还有那些满心期待、望眼欲穿的入选灵童的家属,以及诸位德高望重、被专程请来见证灵山识童这一盛事的江湖前辈。
灵山大弟子王守庆面朝在场众人,郑重地拱手作揖,神色肃穆且庄重地说道:“诸位,家师蝉蜕登仙之际留下箴言,指明由灵童继承我灵山派,正因如此,才举办了这灵山识童大会。”
紧接着,王守庆绘声绘色地详细列举了灵山派那雄厚无比的资产,滔滔不绝地描述着那堆积成山的金银财宝、广袤无垠的肥沃良田与华美宅邸,还有那世间罕有的武学秘籍,并且着重强调,这一切都将由最终选出的灵童全盘继承。
在场的灵童家属们闻听此言,脸上纷纷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急切意动神情。有的眼睛瞪得溜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有的兴奋得直搓手,仿佛那巨额财富已然握在手中;还有的忍不住拉着身边人的衣袖,激动地说着自家孩子成为灵童后的美好规划。
侍女离儿听到提及如此巨额的财富,忍不住发出惊叹:“旺福要是能分得这么多钱,那他就可以改名叫旺财了。”
李莲花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心中不禁悄然泛起一丝轻微的嘲讽,这些人在钱财面前丑态百出的模样,实在是既可笑又可悲。
在殿前,那蝉蜕登仙留下的掌门金身高高矗立在上位,散发着神秘莫测且威严无比的气息。金身之下首稳稳摆放着一座庄严肃穆的供台,供台前整齐有序地排列着六个蒲团,以及与之配套的小桌,每张桌上都精心放置着一个精致华美的玉磬,恰好与入选的六位灵童一一对应。
“鉴于家师未曾留下任何明鉴之法,所以下面请各位灵童上前,在师父他老人家的金身面前,手敲玉磬,磕头请求明示。”王守庆提高声调大声说道。
六位灵童在众人充满殷切期待的目光注视下,依次走上前去,齐刷刷地跪坐在蒲团之上,而后拿起小槌子轻轻敲击玉磬。
李莲花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地喃喃道:“这要是只有被认定的灵童才有好处,那其余的灵童又该如何呢?”
方多病眼珠飞转,似乎刹那间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他猛地一个箭步迅猛冲上前去,扯开嗓子大声喝止:“危险!赶快停下来。”
然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那敲击玉磬的灵童身上竟然瞬间腾起了熊熊的烈焰明火。火势极为凶猛,刹那间就让现场陷入了一片极度的慌乱失序之中。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有的呆立当场,不知所措;有的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划破了原本紧张的氛围;还有的慌不择路,互相推搡着想要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快,赶快打水灭火!”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喊。
众人顿时手忙脚乱,立刻纷纷跑去打水灭火。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扛起水桶就往火里冲,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
所幸行动迅速,灭火及时,未曾造成人员伤亡的惨痛结局。
说来也是稀奇,六位灵童之中有五人被大火烧伤,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灵童家属看到自家孩子受伤,瘫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有的则是愤怒地指责灵山派,认为这是一场阴谋。
唯有方多病的小厮竟毫发未损,未曾被火势波及。
“莫非这位小兄弟就是王道长显灵所选中的灵童?”有人带着疑惑和敬畏的神情说道。
方多病此时挺身而出,义正言辞地大声拆穿:“这根本不是什么显灵,这分明是一起人为精心策划的纵火案件。”
他迅速指出玉磬之中隐藏的引火装置,随后李莲花也走上前来,毫不留情地点破了那被烧灵童身上涂抹有极易燃烧的磷粉,只要稍有火星便会瞬间引燃。
“可为何偏偏只有你家小厮安然无恙?我看你的嫌疑最大!”人群中,一位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大汉怒目圆睁,朝着方多病大声指责,那声音犹如洪钟,震得周围人耳朵嗡嗡作响。
方多病听闻此言,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而坚定。只见他迅速从怀中掏出那块象征着身份的刑牌,高高举起,大声说道:“我方多病行得正坐得端,以百川院刑探的身份在此郑重请求,务必彻查此事,还我清白!”他的目光坚定而执着,仿佛燃烧着一团正义的火焰。
然而,灵山派的众人却面露难色。一位长老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捋了捋胡须说道:“此事需从长计议,眼下旺福嫌疑尚未明确,还请稍安勿躁,等灵山识童的仪式结束之后,再做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