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外,宁静的氛围被狐狸精那一阵接着一阵嘹亮的叫声彻底打破。“汪汪汪!”那叫声急促而响亮,仿佛在传递着某种急切的信息。
李莲花原本在屋内安静地坐着,手中正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听到这突如其来且持续不断的喧闹动静,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这外面究竟是怎么了?”随即将手中的古籍轻轻放下,站起身来,迈着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疑惑的步伐迅速走了出去。
当他踏出莲花楼的那一刻,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目光立刻被不远处那个神情为难、脚步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制住而踌躇不前的身影所吸引。只见关河梦站在那里,一脸的纠结与不安,双手不停地搓动着。
李莲花定了定神,连忙出声喊住兴奋不已、上蹿下跳的狐狸精,“狐狸精,别叫啦!”而后带着温和亲切的笑容,向着关河梦伸出手做出热情邀请的姿势,说道:“关兄,快请进!”便将其迎进了莲花楼。
“关兄,今日怎会突然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莲花楼?”李莲花一边引着关河梦往里走,一边好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着真诚,语气里满是关切。
关河梦则是一脸谨慎,眼睛时刻留意着身旁那只热情过头、不住往他身上扑的狐狸精,小心翼翼地避开它的“攻击”,这才得以顺利地跟着李莲花走进屋内。
他进入楼中后,先是充满好奇地左右打量了一番。屋内的布置简约却不失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桌椅摆放整齐,窗户边还摆放着几盆盛开的鲜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关河梦脸上渐渐浮现出赞赏的神情,说道:“这就是你的莲花楼啊!真是不错,别有一番韵味。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是苏姑娘让我过来的。”
李莲花一听提到苏苏,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眼神中满是担忧,急切地问道:“苏苏?她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关河梦见状,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苏姑娘没事,有事的是金管家。你们走后,那宗政明珠行事极为霸道强硬,不由分说就把简兄和芷瑜继续关了起来,还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靠近。第二天早上,大家迟迟没有见到金管家出现,都觉得有些异常。这时山羊五门出来说,最近金管家生病了,昨天给他开了药,估摸着可能还没醒。”
关河梦稍稍停顿了一下,咽了咽口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接着说道:“后来我们左等右等还是不见金管家,心里越发觉得不安,便一同前往他的房间查看。当我们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金管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们走近一看,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死在了床上。”
“金管家死了?”就在这时,方多病在二楼听到楼下传来的话语,心头一惊,匆忙从二楼跑了下来。他的步伐慌乱,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当他站定在众人面前,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这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杀死金满堂的凶手尚未找到,如今金管家又遭此厄运,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可查出死因?”李莲花紧蹙着眉头,那两道浓眉仿佛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沉思,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片刻之后,他的语气严肃而又急切地问道。
关河梦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的无奈之色如同厚重的阴霾,怎么也挥之不去,他沉重地说道:“发现的时候,金管家的身子就那样孤零零地被吊着,仿佛被黑暗中的恶鬼给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但是苏姑娘仔细勘查了现场之后,坚决否定了这个死因。只因为那勒痕看起来着实不对劲呀,细细瞧去,那勒痕的深浅与位置都透着古怪,金管家应该是在死后才被吊上去的,明显是有人心怀叵测,想要伪造他上吊自杀的假象。而且啊,金管家身上除了有一些血肉被剜掉的伤口,就再也没有其它的伤痕了,这情形实在是诡异得很,仿佛隐藏着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
“剜掉的血肉?”李莲花听到此处,不禁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脸上瞬间写满了疑惑,难以置信地追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呀!”关河梦重重地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继续说道,“那苏姑娘猜测,金满堂或许也患有树人症,为了不被旁人发现,他才狠下心把那处的皮肤生生地剜掉。唉,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啊。”
“那苏苏让你来是?”李莲花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光亮,像是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紧接着问道。说了这么久,这人却还未曾清楚说明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
“说是带你们去找一个人。有了这个人的帮忙,就可以把你们顺利地带进元宝山庄。”关河梦说着,双手用力一拍,清脆的响声打破了短暂的沉寂,这才恍然记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话音刚落,他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拉李莲花他们,那急切的模样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时机,想要立刻动身。
李莲花身形一闪,宛如灵动的飞燕,轻巧地躲过了关河梦伸过来的手,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
关河梦这时候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些冒失了,他急忙缩回了手,脸上瞬间浮现出尴尬的神情,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紧接着,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忙不迭地说道:“你知道了?”
李莲花微微颔首,那动作轻缓而又坚定,显然是听懂了关河梦话中的意思。
一旁的方多病被这两人之间的互动弄得云里雾里,满脸的迷茫与不解。他的眼睛在李莲花和关河梦之间来回转动,急得直跺脚,忍不住大声嚷道:“你们俩这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呢?能不能给我讲讲清楚!别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啊!”
“猜出苏姑娘的身份其实并不难。乳燕神针关河梦,此人最为拿手的功夫便是针灸,那针法可谓是精妙至极,技艺精湛得令人赞叹,在江湖上更是闻名遐迩。且说我初见你时,你手中拿着的乃是艾灸之物。针灸与艾灸,二者之间的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呐。针灸之术,讲究的是穴位精准、手法细腻,每一针的刺入都需深思熟虑,稍有偏差,效果便会大打折扣。而艾灸呢,虽说也有其独到之处,但相较之下,所用器具较为粗陋,操作手法也相对简单。你当时手持艾灸,姿态随意,动作生疏,眼神中毫无对医道的精通之态,显然对此道并不熟悉。
再者,就金满堂尸体的死亡中毒状况而言,你站在一旁,一脸茫然无措,目光中透露出的尽是无知与懵懂,对于死因和中毒的细节,并未作出什么精准的判断,由此想来,你定是对医术一窍不通的。
另外,元宝山庄广招天下名医这件事,在江湖之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关河梦此人,人脉广泛,消息灵通,他必定是心知肚明的。可奇怪的是,我们左等右等,却并未见到他亲自前来揭露真相。
综合这些种种迹象,经过一番仔细的思量,不难推断,你的身份应该就是他的义妹。并且,你还曾提及过苏有才。如此一来,便能断定你正是关河梦的孙女苏小慵了。”李莲花神色从容,有条不紊地剖析着,那睿智的眼神仿佛能够洞悉一切,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清晰地捕捉,每一处破绽都难以逃脱他的慧眼。
苏小慵听着李莲花这番入情入理的推断,满心佩服,不住地点着头。她那赞许的目光犹如明亮的火炬,炯炯有神地紧盯着李莲花,目光中充满了敬仰,仿佛在注视着一位料事如神的高人。
而此刻,只有方多病在一旁彻底傻眼了。他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珠子好似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直勾勾地看着一身男装的苏小慵,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满脸写满了不敢置信。“女的,你居然是个姑娘。”方多病匆忙瞄了一眼苏小慵,随后像是被火烫到一般,连忙转移了视线。毕竟,此刻他意识到她是个女子,觉得肆意地上下打量实在是有失礼数。
苏小慵瞧见方多病这副呆傻的样子,不由得傲娇地哼了一声。她双臂环抱于胸前,下巴微微扬起,那下巴抬得高高的,仿佛在显示自己的骄傲。她还暗暗地挺了挺胸膛,那模样仿佛在骄傲地展示着自己的女性魅力,同时也像是在故意向方多病示威。
“所以啊,你当时还要去翻人家的包裹。倘若这件事被公主知晓了,那你可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死定了。”李莲花这时才不紧不慢,带着些许调侃地解释起当初为何会帮苏小慵躲过监察司的严格翻查。
“哼,谁说我要娶公主了,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方多病一听这话,脸瞬间涨得通红,那红通通的颜色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像是被人戳中了痛点。他有些尴尬地大声反驳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慌乱,那模样就如同做了错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手足无措。
“李莲花,你真厉害,我都有点喜欢你了。”苏小慵嘴角上扬,双眸亮晶晶的,满是钦佩地看着李莲花,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这句让他震惊不已的话。
李莲花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苏姑娘怎么突然说出这番话来,这可如何是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那脸都涨得微微发红,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而一旁的方多病,原本就被苏小慵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得愣住了,手里的剑“哐当”一声差点掉了下去,整个人呆若木鸡,完全被这句话给震住了。
苏小慵看着两人这副模样,脸上不禁浮现出无奈和无语的神情。她蛾眉紧蹙,生气地盯着他们,嗔怪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至于这么吃惊吗?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苏姑娘说笑了,在下有妻子。”李莲花连忙摆手,神色略显慌乱,眼神也变得有些闪躲,似乎不敢直面苏小慵那炽热的目光。此刻他心里十分紧张:可别让苏姑娘误会了,得赶紧解释清楚。
“没有,他还说的,我从未听他说过。”方多病此时却狡黠地眨了眨眼,嘴角带着一丝坏笑,故意反抗李莲花,像是在趁机报刚刚的仇。
李莲花暗自狠狠地瞪了一眼方多病,心中暗恼这家伙关键时刻来添乱:这小子,净给我捣乱,这不是越描越黑吗?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苏小慵,郑重且极其诚恳地说道:“我已经有心上人了,那人。。。。。。很好。还请苏姑娘见谅。”说着,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轻柔而又温暖,仿佛能让人沉醉其中。而他心里想着:苏姑娘莫要错付心意,我心中唯有那人,万不能误了姑娘。
苏小慵看着李莲花这般温柔的笑容,心中不由得一动,暗自想道:他一定很喜欢那个人,说起那个人时,他周身的气氛都变得如此温柔,想必那定是个极好的女子。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走吧,苏苏说的那个人应该已经到了。”苏小慵不愧是个爽快的性子,刚刚的事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心情,转眼间脸上又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转身便向前走去,脚步轻盈,衣袂飘飘,仿佛刚才的尴尬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