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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放下话筒,默默的坐在沙发上,用手支着头沉默着。
顾子骞穿着浅灰色的睡衣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未完全干,他站在沙发前,朝陈雪伸出手想要拉她,可陈雪却拍拍他的手,不过却被顾子骞拉紧了,他一用力,她便从沙发上起身,落入了他浴沐之后清香的怀里,他伸手抚着她的耳垂:“在想什么?”
陈雪拍掉他的手,重新坐回沙发,颇为烦恼:“雨嘉的事。”
“给雨嘉打了电话的?”顾子骞坐下来。
陈雪看着他:“我怎么可能给雨嘉打电话?现在她的心情肯定乱极了,还有,我心里有些担忧,子骞,他们应该不会因为我而吵架的吧?”
顾子骞的表情让陈雪看不透,而他沉默不说话更让她有些胡思乱想:“子骞,我以前认识陈致远吗?上回雨嘉没告诉我。”
沉默好一会儿,顾子骞才说道:“说实话,你认识陈致远。”
这下轮到陈雪吃惊了,她张大着眼睛,不信的说:“他,不可能,不可能跟我有很……好的关系吧!”
“没有。”顾子骞开解的抚着她的长发,“怎么会,如果要说有什么,那么,他曾经是文昊的家庭老师!”
“文昊?”陈雪吃惊的说:“你是说夏文昊吗?”
“我的小舅子。”顾子骞笑着,试图打消陈雪的不安。“站在我的立场看,在三年前,他对你有好感,也试图想追求你。”他的手轻捏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脸对上自己的,随便在她唇边轻啄一口:“不过,当时你已经跟我在一起了,自然就没他的事了。”
陈雪半知半解的看着他:“怎么这么复杂?”
“很复杂吗?没有吧!”顾子骞轻松的说道:“他不过是你另一个爱慕者罢了,你都没有正眼看过他,顾太太,你的心里只有我哦!”
陈雪有些郁闷:“可是,即使是这样,陈致远今天做的事情也太过分了,男人怎么能打女人?而且,还在婚礼上给雨嘉难堪。我刚才给乔老师打电话,她还在雨嘉家,说雨嘉一直将自己锁在卧室不出来,陈致远也不见踪影,而双方的父母都在商量着,拿不出来一个办法!”说着,她依依的拉着顾子骞:“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雨嘉?“
“听我说。”顾子骞对她有这种想法很不安:“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陈致远曾经对你有好感,如若你这个时候去安慰雨嘉,或许她会将你的好意误会成示威,顾太太,你还应该顾忌顾先生的感受。”他又滑头起来,试图引起陈雪的关注:“这样帅的一个男人正洗完香香坐在你旁边,难道你视而不见,脑子里还在想别的男人?”
陈雪侧身不理他,他有的时候太油腔滑调了。
“已经快十点了。”顾子骞抬眼了看看钟,突然拦腰抱起了陈雪,在陈雪的惊呼中往浴室走去,还暧昧的说道:“顾太太难道是想让顾先生亲身为你沐浴更衣?”
陈雪如惊弓之鸟一般,马上软了下去:“不用,我自己来。”接着跳下他的怀抱,匆匆跑进浴室。
……
翌日,陈雪是被电话号码声吵醒的,她想都没想就接过了电话号码:“喂。”
“陈雪!”
“乔老师?”陈雪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阳光已经透过窗帘钻进了屋子。
“雨嘉自杀了。”乔红的声音显得非常急,“现在在医院,刚刚抢救过来,她想见你。”
陈雪刚才还存在的一丝睡意被赶到九宵云外去了:“雨嘉在哪家医院?”
“中心医院。”乔红很紧张的说:“你赶紧过来吧!”
陈雪匆匆套上一件衣服,根本没顾得看床畔顾子骞留的纸条,就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去,坐在出租车上,她一直在祈祷,千万,千万,雨嘉千万不能有什么事情。
陈雪走进中心医院时,在导医台问着,然后按着导医员的提示,往电梯走去。
“夏雪?”一个穿着最新时装的高挑女郎伸手拉住了匆匆往电梯走去的陈雪。
陈雪心系着雨嘉,略有吃惊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美丽女郎,眼看电梯就要合上了,她猛的跑了几步,终于赶上了电梯,正在她气喘吁吁时,那个美丽的女郎站在电梯之外,轻唇朱唇:“我是欧阳珊珊。”她话音未落时,电梯门就已经合上了。当电梯运动时,陈雪才恍然想起,欧阳珊珊,略为熟悉的名字?好像,好像在哪儿听到过,难道,又是一个自己的同学?她来不及细想,电梯就已经到了相应的楼层了。
乔红跟卓佳正在病房外面坐着,两人眉头紧皱着,非常担心。
“乔老师,卓佳!雨嘉怎么样了?”
“刚醒来。”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卓佳的眼圈有些发黑,昨晚应该没有睡好,她幽幽的说:“从酒店回家之后,她只是默默流泪。昨天我一直在房间里陪她。”她颇为自责的说:“晚上我是看着她入睡的,我就是去上了趟卫生间,回来却发现她用修眉的刀片割伤了手腕,好多血,陈雪,真的,好多血。”说到最后,她又哭了:“都怪我,没有看好她。”
乔红安慰着她:“你也别自责,是她自己想不开。”
陈雪心里有一种莫明的愧疚,她只是叹着气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