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枪声打落了原本被他握在手上的短枪,也一并轰掉了他脸上的得意笑容。
“卡尔?”科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以及眼前犹冒着白烟的枪管,感到万分错愕。“你怎么……”
“这种小玩具我多的是。”卡尔一手用枪指着他,一手则扶起了方雪茉,“去拿条绳子来,洁丝敏!”
“噢!”捡起了之前用来捆绑她的粗绳,途中经过倒在一片血泊中的乔妮,虽然她们从一开始便是敌对的态度,但看到她竟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方雪茉也不免觉得欷吁不已。
“我果真还是赢不了你。”科特认命了。
卡尔将他双手反绑起来,“你仍然是兰奥·罗齐格亚家族的一份子,我会要他们从轻发落的,‘哥哥’。”
这是卡尔第一次如此称呼他,也是他唯一能够赐予他的“慈悲”。
这个时候,忠心的威尔领着警员匆匆赶到现场。
“爵爷、洁丝敏小姐,你们都没事——科特大人?!”威尔当场愣在原地。
“嗨!威尔,”科特高举着被绑住的双手,笑容满面地和他打着招呼。在“蒙拿别馆”,也就只有这个老好人是真心把他当作是一位主子来看待,并不会像其他的奴仆一样,尽拿些冷嘲热讽的话来讥笑他、鄙视他,背地里总是瞧不起他卑微的身世;他是真心喜欢这个老人。“好久不见,你的身子骨看起来仍旧是那么的硬朗,近来好吗?”
“托、托科特大人的福,我近来很好……”为什么是他?
“那很好。”科特被两名警察架着走,在行经卡尔的身边时,他倾身向前,用只有卡尔才听得到的耳语说:“您放心,‘卡尔侯爵’,我绝对不会令兰奥·罗齐格亚之名蒙羞的。”
“科特,你……”他想做什么?
他抛下一抹微笑,像个从容赴义的死士般走出了他们的生命。
“不应该是这样的,”威尔望着科特不曾回头的背影,科特幼时纯真无邪的稚语仿佛清晰地萦绕在耳边:他是那样地活跃聪颖,那样地惹人心怜,威尔一点儿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科特大人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
卡尔轻拍他的肩膀,破天荒地安慰他,“我知道,我们回去吧。”
几天后,从监狱传来科特服毒自杀的消息,卡尔这时才明白,科特早己经有了死亡的觉悟。
卡尔带着威尔和一些家仆,亲自到监狱的停尸处领回了科特的遗体,并且将他葬在兰奥·罗齐格亚一族的墓园内。
婚礼过后的某天,方雪茉把前些日子写好的信件放入了一只绘饰着族徽檀木盒里,看着丈夫卡尔为它封上蜡油。
她不放心地问:“它们真能平安送达安东的手上吗?”
婚礼过后,不知道是因为何种缘故,安东居然失踪了。
为此,方雪茉焦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她不仅仅是为安东的安危,更是为了书信的送往很有可能会中断而深感忧心。
安东到底上哪儿去了?没人知晓这个谜底。
卡尔倒是不像方雪茉那急躁难安,反正把所托之物全差人送上“德里”就对了,虽然目前仍无法精准地掌握到安东的下落,但他总该回家吧?待安东安然返回“德里”之后,他一定能明了他们送上礼盒的意思。
“你别担心,洁丝敏,安东会收到这只礼盒的。”
“你为何能够如此肯定呢?卡尔。”她反而不像卡尔一样乐观。
“因为你在这里啊。”
“咦?我吗?”方雪茉听得是一头雾水,书信到底能不能平安送返与她的人在不在这里又有何关联呢?“我不懂,为什么?”
“因为我和安东做了个‘约定’……”此话一出,卡尔忽然惊觉自己居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