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属于清晨特有的慵懒与寂静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热烈的喘息和纠缠,又在乐曲即将到达高潮的一瞬间戛然而止,把听众吊在了不上不下的阶段上。而弹琴的乐手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作品,为听众的求而不得愉悦不已,看他痛苦难挨、渴求不已,再施施然抽身离开。
“点的外卖到了,我去拿。”
江觉厌起身,随手套了身谢余的家居服,拿回了外卖。
外面的饭菜自然不如谢余的手艺合他心意,但想着刚才的样子,江觉厌心情大好,只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格外赏心悦目。
嗯,特指某条呆头鱼。
估摸着吃完饭,江觉厌拿着特意留下的饭菜,又回到了卧室里。
江觉厌笑眯眯地问:“饿不饿?”
谢余深呼一口气,无奈又警惕地看向他,江觉厌笑得像个翘尾巴的狐狸,捏着他的脸故意抱怨:“问你话呢。”
谢余很想说不饿,他肯定只要他露出一丝需求,他家江江就有一百种一千种手段等着他,而谢余确实也并不感到饥饿,现在才刚到早上,但是——
“我饿了,江江。”谢余叹息着低头,顺着国王的意蹭了蹭他的手,以祈求国王能够在恶作剧完毕后获得几份欢喜。
不得不说,谢余有意的讨好让江觉厌格外满意,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但这并不耽误他继续折腾这条呆头鱼。
他弯下腰,埋头在谢余颈侧,声音很轻,在安静的卧室里却格外明显。
“那我要你,zw给我看。”
谢余的呼吸蓦然一滞。
过了一会儿,谢余才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音有点哑,又有点无可奈何地低声哀求,“江江,换个要求……”
“不可以哦,”江觉厌坐直身子,挑起他的下巴,声音里噙着笑意,说出的话却冷酷无情,“这是惩罚。”
“惩罚是不可以被受罚者左右的。”
“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江觉厌俯下身,鼓励似地落下一吻,“加油哦,小鱼。”
咔嚓——
手铐被解开了一半,谢余被特地放下了右手。
“你可以开始了。”
国王说罢,坐回他的王座上,一手撑着下巴,开始欣赏独属于他一人的表演。
谢余很少做这种事。
尤其是在江觉厌走后。
他有着极高的道德感,再加上天生感情淡薄,也不觉得那种事有什么快感,很多时候比起去处理,他更多是的选择漠视。
倒是在青春年少的时候,竹马竹马的两个人私下相处,反倒是有过几次控制不住的亲密接触。
而上大学后江觉厌的离开,就像是把他所有的情感也带走了一样,谢余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像一个按照程序运作的机器人。他学习、工作、生活,遇到的一切无论是好还是坏,都带不起他的一丝波动,失败不能让他气馁,成功也不会让他展颜。而只有在接触到江觉厌相关的一切,他才伴随着心脏的剧烈跳动惊觉一件事情——
原来他还活着。
也因此,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自我纾解了。
而在这一刻,谢余更真切地感到自己还活着。他的一切都在江觉厌的注视下,他的血液在热切地流淌、心脏在鼓噪地跳动,江觉厌的目光既让他感到羞残,又让他渴望获得更多的注视,最好能让这个人永远看着他。
所以他愿意用一切办法,来取悦国王、独占国王。
而现在,国王想看他的表演。
“江江……”
谢余低哑的声音响起,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国王,既像是虔诚的信徒,又像是贪婪的野兽,欲望在他的眼里翻滚,随时会择人欲噬。
江觉厌滚动了一下喉结,往后靠了靠,不动声色地并拢腿,换了一个姿势。
幸好……
他的目光瞥向还束缚着谢余左手的手铐,那只手紧紧握起,苍白的手背上青筋鼓起,正强自忍耐着什么。
“江江,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