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觉厌看着谢余,总是从容不迫的谢余,这一次完美无缺的面具好像终于有了龟裂的痕迹,就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中最深的痛处一样。
于是江觉厌就笑了,笑得很开心:“你根本就是什么都知道嘛。”
“别说只是原非了,恐怕冉楚有多少个男人,你比他自己都更清楚吧?”
“哦,还有一个可能,恐怕原非都是你故意介绍给冉楚的吧?毕竟比起让他在外面随意找人,肯定还是放在你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心。”
“你说,冉楚他知道吗?”
“他知道你这么可怕吗?”
说到最后一句,江觉厌的声音压得极低,但在谢余的耳朵中,却分外明显。
他看向了残忍恶劣的男人,神情好似有了动容又好像没有,平静地慢慢开口:“我很可怕吗,江觉厌。”
“你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江觉厌轻笑,想了想又叹息着摇了摇头,“不对,你应该是有的,所以你那么拥有自知之明的,主动和我提了分手。”
“我真的应该感谢你的,谢余。”江觉厌笑着道,像是很感激一样,真诚地道,“谢谢你放过我。”
很疼。
谢余想,竟然不怎么意外,江觉厌想要对一个人残忍的时候,永远不会留情。
他已经收回了对谢余曾经生出的,那些不该有的慈悲。
从那以后,谢余已经和那些无望地仰视他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或许还有一些。
谢余想,因为他要比那些人更加胆大一些。
“……不用。”
谢余听见自己平静地回答,他心想,确实不用。
因为他不会放过江觉厌。
玫瑰不需要一个丑陋的守护者,但他会以另一个姿态,陪在江觉厌身边。
哪怕江觉厌并不需要。
“所以,你刚才的问题,我现在已经给你答案了。”江觉厌一笑,一字一顿地道,“冉楚再怎么不好,也比你好的多。”
“有了你这么一个前任做对比,我对下一任的要求,不得不说变得很低。”
“冉楚只是比较花心,只是他再花心,最起码也没有违法犯罪,也就不是不可以接受。”
“你说是吗?谢余。”
“……我知道了。”
过了许久,谢余的声音响起,江觉厌的话似乎并没有让他的表情有一丝波动,就连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平稳。
他甚至还十分体贴礼貌地道:“今天打扰你了,天那么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江觉厌嗤笑,直接打开了车门,冷冷地道:“滚吧。”
谢余顿了下,“你今天晚上虽然没有喝酒,但也累了一天,我给你叫了代驾,在停车场外等着。”
他考虑得十分周到,安排得十分妥帖,如果让另一个人听到了,哪怕再厌恶谢余,恐怕这个时候都会有几分感激。
但这并不包括江觉厌。
他甚至连一句应承都没有说,丹凤眼里像是封了湖的冰,冷冷地看着谢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