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箫氏就赶紧寻了丈夫说话。
陈永贺做了一天的农活,这时候正准备躺到床上好好歇息,被她推着坐起来,心情便有些不好,板着脸道:“你这婆娘,急惶惶的作甚?”
箫氏坐到床边,“当家的,当家的,那后头三房当真在县城里开了铺子了!”
“啥?你唬我,你这早上的囫囵觉还没睡醒吧!哈!就三弟那样开铺子,我这陈字倒过来写!”陈永贺一脸像是听到笑话的样子。
箫氏简直要被丈夫气死,伸手拧了一把丈夫手背的肉:“陈永贺,老娘骗你有什么好处。你那大哥家的媳妇回来在爹娘那边说的,这还能有假?”
陈永贺惊的坐起来,“真的?”
箫氏简直想要弄开丈夫这脑子,瞧瞧里面装的是什么!
“啥子铺子。咱们怎的没听说?”陈永贺还这般愣头愣脑的问。
箫氏朝着陈永贺翻了个白眼,“听说什么药膳铺子,可来钱了,这进铺子的客人从中午到晚上都不断呢!”
“嚯!真的假的?”陈永贺惊的眼睛瞪成了铜铃,“那不是他们便只每日等着数钱便是!”
“可不是嘛!昨日都怪你,没让我去,让大房的人占了便宜!”箫氏埋怨道。
“谁想到他们真能开铺子,往日不都是那脓包样吗!”陈永贺也很是气恼。
“不成,这三房赚钱了可不能撇下咱!”箫氏不甘地瞪了一眼。
“那你能咋地?”陈永贺哼了一声,躺下翻过身。“你就慢慢琢磨吧,我睡了!”
箫氏气的打了自家男人一巴掌。
陈永贺却是不愿理她了。
这麦子一收,李陈庄各家各户都烦恼起来,那蝗灾实在是厉害,捉虫捉的及时的人家还能留下一半的收成。许多人家的收成更是只余下两三成。
这交交赋税便是连自家吃的都余不下了。这林远县周边县城更是有的县城百姓颗粒无收的,林远县的情况算是好的了。
县太爷也跟着捉急,百姓这粮税交不上来,有碍他的政绩考核,还有上峰把着,可不叫他也是焦头烂额。
老陈头家田中的作物虽是损害的不是顶顶严重的,可也治理的比较晚。收的粮食只有往年的一半不到,家中人口多,交的粮税也多,这交完粮食,剩下的堪堪便只够吃上个把来月的。
这一下子各家各户靠着农田生活的百姓都拮据起来,日子也都过的磕巴了。
插秧后。各家闲下来,村中身强力壮的大多都去县城里寻活儿做了。只是林远县城也就那么大点巴掌的地儿,哪有这么多要人做活的,那些农家汉子实在无法,家里还有婆娘孩子等着吃饭呢!竟然有许多走水路去了华州。
陈奇带着二弟也跟着同村的兄弟去了。
陈悠家这药膳铺子的生意也没以前红火。不过好在在县学对面,能读得起书的人家大多家底也不错,他们生意倒是也谈不上惨淡,只是比平时赚的少了些而已。
秦长瑞便早就打算好了,若是今年年底能多赚些钱,就暂时先在林远县城东边的柳树胡同里赁一个小院子住,将一家人都搬过来,那样每日开店也方便许多,不用来回跑这般麻烦。
这日是县学沐休的日子,他们家的药膳铺子也便跟着歇业一日。
这后头因着欠收,食客少了,陈悠这存下的药材倒是没这般快的用完,她这正整理了东西,给唐仲送给她的银针消毒,准备好了就去唐仲家中,与他一同出外诊。
这前脚还没出门,就见到箫氏从竹林后转了过来。
陈悠忙从门口进来,提醒了正在屋中做着针线的陶氏,“娘,二伯娘来了。”
陶氏朝陈悠使了个眼色,让她去东屋告诉赵烨磊莫要出来。
陈悠一进了东屋,箫氏就迈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