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个想法让宋老夫人皱了皱眉,她可以放任宋子北宠爱秦兮,那是因为对她来说秦兮就是个玩意,是个不会拿上台面的消遣,但现在她明显跟拿不上台面没有关系了。
&esp;&esp;“你是北儿的通房,但你一天在宋府,那就是宋府的下人,只要是下人,主子自然想怎么罚你就怎么罚你。”
&esp;&esp;宋太夫人起了打断秦兮傲骨的心,不用宋大夫人在旁唆使,她就会好好的教训秦兮一顿。
&esp;&esp;“奴婢知晓,”秦兮那颗上升的心又沉沉的落了下去,她明白了宋太夫人的意思,连宋子北都无法让她改变主意,那她今天是绝对逃不过一顿打了。
&esp;&esp;除非宋子北能突然冒出来,不过老天怎么可能给她那么好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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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兮被宋大夫人叫到福熙园,没跟宋子北出门的长安听到消息,想起爷重视秦兮的程度,犹豫道:“老夫人那儿去信了吗?”
&esp;&esp;“听说老夫人就在福熙园呢,估计鸢尾这次是难逃此劫了。”
&esp;&esp;听到小丫头幸灾乐祸的声音,长安坐的有些不安稳,宋子北因为常年在外,今年才在宋府久住,院子的事一项都不爱管,所以院里的下人差不多都是宋老夫人的安排的,这些下人虽然把宋子北当作主子,但是依然最听宋老夫人的话。
&esp;&esp;而他就不同了,主子去外地的时候他是跟过去了的,算是主子的亲信,所以他唯一需要听得命令是宋子北下达的,唯一需要忠心的也只有宋子北。
&esp;&esp;想到鸢尾手上破块皮,主子都要心疼的捧着不准她动弹细细的拿了药给她抹上,长安没怎么犹豫就出了门,去找宋子北。
&esp;&esp;这段日子宋子北一直在忙周边城镇的事务,若是回府在路上就要浪费几个时辰,避免麻烦就直接住在了周边,长安出城就要一个多时辰,而且到了地方还不一定找得到人,上了马只能祈求秦兮皮肉硬一点没那么容易被打没,要不突然宋子北就只赶得上来收尸了。
&esp;&esp;现实证明秦兮的运气着实算不上好,长安找了一圈,等找到宋子北的时候天已经擦黑,而宋子北赶回宋府的时候一切也都尘埃落定。
&esp;&esp;好的是秦兮一共只挨了两板子,坏的是她之所以才挨了两板子是因为两板子下去,她身下就涌出了许多鲜血,把打板子的婆子都吓软了腿。
&esp;&esp;女人身下大出血,也就那几件事,其中一件按着秦兮的血量是最为可能的,见状宋老夫人有些慌了,连忙把已经疼晕的秦兮抬进了屋里,让大夫替她看诊。
&esp;&esp;看完诊依然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秦兮的确是流产了,好消息是她因为长期服用避子汤,所以这一胎本来就不稳,所以就是没有今天这一回小产也是这几天的事。
&esp;&esp;就算是本来就该掉的孩子,是被自己打没的,也够让宋大夫人的心里舒爽了,面上都不由的带出了一丝笑意,流露出来的感觉就像是大仇得报。
&esp;&esp;少见宋老夫人神色复杂,宋大夫人收敛了幸灾乐祸,淡笑着安慰宋老夫人道:“这也算是老天保佑了,小叔还没娶正妻这孩子本来就不能要,如今毫无声息了没有了也是好事。”
&esp;&esp;宋老夫人想起秦兮身下流出的那些血,心中复杂的什么话都不想说,宋子北已经二十多岁了,其他的男人在他的年纪已经有了一儿半女。
&esp;&esp;虽然她不会想自己的孙子从通房的肚子里出来,但没有是一回事,有了又没了是一回事,宋老夫人难免不了心烦意乱。
&esp;&esp;“对了,既然每日都喝的有避子汤,她怎么还会怀孕,是不是她做了什么手脚把避子汤给倒了!”宋大夫人趁胜追击,厉声朝大夫问道。
&esp;&esp;“怀孕应该与鸢尾姑娘没有关系,避子汤的药效太重伤了身体,那就再也不会有孕的机会,在下询问过四爷,所以这剂避子汤调配的药效不是很重。”大夫顿了顿道,“鸢尾姑娘会怀孕应该是她身子骨好容易受孕,再加上房事过频,可能又有哪次漏喝了药,不过有避子汤的药效在,所以这一胎是怎么都会流的。所以在下才说怀孕与鸢尾姑娘应该无关,要是她偷偷倒了药,又怎么会之后又接着喝。”
&esp;&esp;容易受孕对女子来说可算是大夸奖了,宋大夫人扫了秦兮一眼,心里有些不高兴,嫌屋里血腥味重晦气,就劝着宋老夫人一起出了屋。
&esp;&esp;“她这要调理多久才见好?”原本只是想让秦兮长个记性,没想到却把自己的孙子打没了,宋老夫人想起秦兮那张雪白的小脸,心情复杂的问道。
&esp;&esp;“鸢尾姑娘年纪还小,这次怕是要将养三四个月。”杨大夫想了想,觉得宋子北回了府他还得特地去提醒他一声,要禁几个月的房事,秦兮现在的身体可受不了避子汤了。
&esp;&esp;宋老夫人点点头:“去给她开药吧,不吝啬好药,什么好就用什么。”
&esp;&esp;把人都打发走,宋老夫人回了世锦院还一脸的复杂,有预感儿子回来晓得这事,一定会狠狠的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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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子北见到长安,听他说完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急迫回府的感觉还是流露了出来。天冷他一向是坐马车出行,这次却直接上了马,驾着马飞奔了出去。
&esp;&esp;速度先是平常,后面便越来越快,长安努力的跟在他身后,没跟多久就被生生的撇下。
&esp;&esp;宋子北冷着脸一路骑马飞驰,等到府中的时候,后背已经被汗水完全的沁湿,寒风一吹便紧紧的贴在身上透着凉意。
&esp;&esp;把马鞭扔给了小厮,宋子北的声音比冷冬还寒几分:“姑娘在哪?”
&esp;&esp;小厮抖了抖,自然知道宋子北说的姑娘是谁,立马结巴地道:“鸢尾姑娘……在屋里……”
&esp;&esp;宋子北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秦兮房间,见她屋内漆黑一片,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门:“怎么不点灯?”
&esp;&esp;屋内小声的啜泣因为宋子北的声音断了断,像是狠狠咬住了唇,忍着没有让哭声再传出来。
&esp;&esp;宋子北眉头皱了皱,没空再管灯的事,大步走到了床榻前,嗓音稍暖:“她们打你了?打哪了?”
&esp;&esp;听到宋子北的问话,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秦兮终于绷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嗓子沙哑的就像是被刀子活生生的割过,哭声里的伤痛让宋子北忍不住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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