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窈想起在茶馆听到的消息,爹爹被关在柴房,柴房离这里很近,也就隔着一堵墙,数米远而已。
她来到柴房门口往里瞧,柴房内传来一位老者的咳嗽声,虚弱无力,是爹,一定是爹!兮窈刚想进去,又听到有位老妇人在说话,“老爷,您就喝点药吧,再这么下去,您身体会熬不住的!求您了老爷!”
是娘的声音!兮窈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此刻,她多想冲进去抱住爹娘大哭一场,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还活着,但是她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大仇还没报,她必须克制自己的感情。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您不要吓我啊,呜呜……”柴房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兮窈再也无法冷静,她推开柴门。
“他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兮窈不顾娘惊愕的目光,径直走到爹的床前。
“好像是晕过去了,他最近经常会这样吗?”兮窈急切地问。
“这是第一次,老爷不肯吃饭也不肯喝药,照这么下去,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呜呜……”话说到一半,娘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桃子也看不下了,“这怎么能行,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
兮窈心痛到无法呼吸,她努力不让自己流下泪来。
在兮窈心中,在家里,爹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好男人,在商场,爹是童叟无欺,诚信为本的磊落君子。
可现在他却病怏怏地躺在床上等死!这怎么能让兮窈不心痛!
“这样下去不行,我来想办法!等我,我定会再回来!”兮窈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你是?”娘叫住兮窈。
兮窈定在原地,猛地回过头来,“你知道我是女的?”
“其实,两位姑娘刚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我知道姑娘是好人,但问姑娘芳名,日后相见也不知该如何称呼?”
兮窈不纠结,“您就叫我阿玉吧,告辞!”
“阿玉……”
娘一直目送两位离去,心里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好生奇怪。
兮窈:阿玉这个名字大概是我能给爹娘唯一的专属了。
兮窈桃子二人从柴房出来,迎面碰上了一位穿戴华贵,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身后跟了丫鬟、婆子一大帮浩浩荡荡正往这边走来。
兮窈顿感不好,这人是安是良新进门的小娇妻宁冷儿!
虽然上次在街上曾经碰到迎亲队伍,但是并没有见到宁冷儿的真容,但从此人的华丽穿戴和媚态的身形来看,是宁冷儿无疑了。
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溜之大吉,但好巧不巧,宁冷儿叫住了兮窈二人。
“那个谁谁,给我站住!见了本夫人还不快来行礼?好大的胆子!”
宁冷儿言语傲慢,兮窈听了恨得牙痒痒。
你算哪根葱,我要跟你行礼?我当安夫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窑子里伺候男人呢!
“见过夫人,小的眼拙,还以为是哪个戏班子请来的戏子,不想竟是夫人,该死,该死!”
兮窈敷衍拱手行礼,言语中却净是讽刺奚落的味道,气得宁冷儿浑身发颤。
“你,你在骂我?你是哪个屋的,小心我让夫君把你扫地出门!”
“不劳您费力,我们这就出门!”
说罢,兮窈拉起桃子的手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