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愣了一下,握住女儿的手,见她属实没有为谢予安而伤心才放了心。
她心里是原谅不了谢予安的,但也不会要女儿平添烦恼,她能这样无忧无虑就是最好了。
叶柔笑道:“若按规矩,是该叫你三姐为弟妹的。”
苏语凝抿嘴偷笑起来,心里喜滋滋的。
入了七月,天气就已经十分灼人,午后的院子里都蒸出了热气,连一向最是贪玩的苏语凝都不愿意出去。
叶柔命人屋内放了冰鉴,苏语凝怀里抱着个冰凉凉的小玉枕,安儿则嘬着自己的手指头,一大一小的睡得香甜。
叶柔靠在塌上替两人打扇,采薇上前道:“夫人也去午憩一会儿吧,奴婢在这看着小姐和小少爷。”
夏日里容易犯倦,叶柔也确实有些乏了,将手中的团扇递给采薇,自己则去到了主屋歇息。
谢予安从二房那边出来,沿着院墙缓慢而行,步子踩过影影绰绰的树影,他知道苏语凝今日也来了苏府,一墙之隔,就在这院子里。
昨日得知她回来,他就疯了一般的想要见她,可他无法,就连见她一面都是奢侈,今日他踏足苏府,依然连见她一见都不能。
无妨,只要回来了就好,他总能见到她。
下人在旁领路,“二公子,这边请。”
这时耳边传来了丫鬟说话的声音。
“你快去再装些冰来,免得小姐和少爷热醒了。”采薇去对一个小丫鬟道。
那丫鬟点头,“我这就去。”
谢予安听着两人的对话,原来是在睡着,他翻遍脑海中的记忆,最清晰的就是去年乞巧节那日,她吃多了酒在船舱内睡着时的样子。
也就是那日,两人的嫌隙和争吵被放到了最大。
谢予安握紧了拳头,悔恨不已。
走出苏府,他就看到了谢蕴清的马车从街角转了弯过来。
汪殳拉停马车,谢蕴清打帘自马车走了下来,抬头看他,“二弟。”
谢予安忽然一笑,“大哥是来接大嫂的吧,我出来时,她还在睡着,估摸这会儿也还没醒。”
架着马车的汪殳诧异起来,谢二怕不是疯了?
谢蕴清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谢予安挑眉道:“我是路过时听院内丫鬟说的,大哥别误会。”
他有意这样欲盖弥彰,就是要让谢蕴清心里存疑。
“不会。”谢蕴清淡漠的收回目光,从他身侧走过。
谢蕴清跨入院子,洒扫的丫鬟立刻走了上前,“姑爷您来了,奴婢这就去禀报小姐。”
“不必吵醒了她。”谢蕴清往西此间走去,“我去看看。”
丫鬟见他这样说就也停了下来。
谢蕴清推开了门,屋内的凉意消去他一路走来的燥热。
采薇起身朝他请安,谢蕴清示意她不要出声,目光落在了苏语凝身上。
采薇也不好再留,想了想,干脆将还在睡着的安儿也抱了下去。
谢蕴清轻撩衣袍坐到了她身侧,贪凉的小姑娘将小玉枕紧紧抱在怀里,乌发散在了肩头,对襟的衣衫也开了,水色的兜衣只堪堪遮住娇色。
谢蕴清轻转手里的玉骨折扇,扇柄贴着她微开的领襟下滑,玉雕的扇柄微微发凉,苏语凝舒适的朝它贴了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