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私人影院、游戏室、健身房、游泳池,花园里还有个小温室,祝栖迟咸鱼起来,一整天都窝在游戏室不带动弹的。
和颜西柳关系变得亲密后,晒太阳也放在花园,出门就变成了一件偶尔才会发生的事。
——“头儿。”
有个声音突然从不远处叫她。
“我是一只自愿待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祝栖迟自顾自地笑出声。
——“头儿,我们被包围了。”
“……没事的,只是幻听。”她掐着自己的手,重复道。
从她身边路过的人投来奇怪的目光,祝栖迟避开人群,转进角落。
自言自语是个坏习惯,疯子才会自言自语,而这个坏习惯从两周前再次找上祝栖迟。
——“头儿,你一定要活下去……”
“别说了!”她忽然叫出声。“闭嘴吧!别说了!”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
一道不太清晰的身影站在身后的不远处。
年轻女人的胸口和四肢血肉模糊,像被什么野兽啃过一样。
祝栖迟心脏砰砰地急速跳动着。她后面站着的人渐渐多了,一道又一道,向后延伸,延伸,最远处的是个男性。
他缺了一条胳膊。
隔着那么远,祝栖迟仍然奇怪地能将一切细节看个清楚。
男性身上也有咬痕,不过与野兽的啃噬痕迹不同,更像人牙齿留下的印记。
祝栖迟有点呆滞地看着自己微微痉挛的手指。它们刚刚只是微微抽痛,现在是剧痛。
只要她还活着,噩梦就永远都不会结束。
一道音乐声打破沉寂。
手机在裤兜里嗡嗡震动,祝栖迟动作机械地接起,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颜夫人,天都要黑了,还不回家?”
颜西柳的声音低沉温文,却带着一种威胁的意味。
身后的人影们消失了。
“祝栖迟?”
手机里传来疑惑的疑问声。
“是你把我赶走的吧。”祝栖迟定了定神,说。
“狠心地把笼中鸟赶到外面风吹日晒,反而怪我不回家?”
电话另一端沉默片刻,声音变得柔缓亲昵:“……是我不对。”
“找个地方休息,我去接你。”
“颜先生不闹别扭啦?”
男人沙哑地笑起来,胸腔的振动仿佛顺着温热屏幕传进她耳中:“我闹过别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