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门外的嘈杂喧哗声,竟然有人直呼武举生是帮上不了台面的大老粗,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李小鱼也是不禁一愣,诧异道。
“这是怎么回事?谁特么在外面说胡话呢?这分明是不把小爷我也放在眼里啊!”
他又仔细听了听,发现里面竟然有鲁达和贾斯文他们的声音,就是他们气呼呼的和一群人吵在一起,骂开了,甚至有要动手的趋势。
无奈之下,他只得是苦笑道。
“靠,难不成是这两个家伙又惹事了吗?他奶奶的,小爷我还真是片刻都不得清闲啊,想安静看会书都不行,得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了,别真惹出什么祸事来。”
“而且,你们骂就骂吧,骂他们俩就好,竟然直接骂武举生,他奶奶的,这不是把小爷我也骂进去了吗?不论是帮理还是帮亲,小爷我都没有放过你们的道理了啊,该给你们这些自命清高,觉得高人一等的文举生一点颜色看看了啊!”
说着,李小鱼是一边摇头,一边放下了手中的兵书,开门走了出去。
打开门一看,因为他的房间在二楼,所以是清楚的看到,一楼的客店大厅里,正是鲁达和贾斯文他们与一帮文举人骂开了,对峙在一起。
而且激烈的骂声,是把客栈里所有住店的人都给引了出来,这些人也几乎都是赶考的举子,所以是围在大厅里,呈现出了泾渭分明的两帮人马。
一帮是人数众多的文举生,约莫占据了人群的四分之三,人多势众,口齿犀利。
另一帮则是武举生,人势单薄,加上鲁达他们在内,才不到十来名,人群中的孤岛一样,很是可怜。
两帮人马是激烈对峙着,不知因为什么缘故骂在一起,而鲁达他们因为是武人,口齿没有那帮文举人犀利,再加上对方人多嘴杂,所以是处在下风,骂不过,气的脸色通红,嘴都直哆嗦起来,撸胳膊挽袖子,就欲动手。
李小鱼见状,感同身受,是急忙走下楼梯,分开分群,冷着脸说道。
“老鲁,你们怎么回事啊,干嘛吵吵嚷嚷的,不是出去玩了吗,吵什么吵啊,我还以为你们把狗引来了呢,吓我一大跳。”
“妈的,臭小子,你说什么?骂谁是狗?”
“就是,你谁啊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眼睛长屁股上了啦?”
听得李小鱼这么说,这群文举生当即是炸开了锅,又怒视着他大骂起来。
可李小鱼也没理他们,是径直的来在鲁达他们身前,想搞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得李小鱼分开分群走了进来,鲁达和贾斯文两人也是急忙道。
“王华,你来啦,太好了,快,你小子机灵,帮我们一起骂,不,打,他们这帮酸秀才实在太过分了,不揍他们一顿,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就是王华,这群家伙根本瞧不起我们武举生,说我们是什么大老粗,呸,我粗你妹,他们才是大老粗,全家都是大老粗,老子跟他们拼了。”
两人是怒气难平,红着眼眶,气鼓鼓的说道。
李小鱼见状,是又好气又好笑的拦住他们道。
“好了好了,别气了,你们俩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啊,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吵在一起?”
一旁的张世杰和邱廷弼两人是急忙说道。
“小郎君,你不知道,这真不关我们的事,是他们先挑事的。”
“没错,我们出去逛了一圈夜市后,回到客店里正坐在大厅中休息时,那几个家伙就走了进来,要住店。”
“可掌柜说客店已经住满了,他们气愤之下,就骂骂咧咧的走了,刚巧走到我们身边时,听得鲁达兄弟和贾兄弟说起要考武举的事情,就不干了,责怪那掌柜为什么把客房租给我们武举生而不留给他们文举生,故意来找咱们的茬,想让我们退房,把客房让给他们。”
“是吗?”
闻言,李小鱼也是不禁心中一气,又可悲又可叹,心想这大宋朝重文轻武的风气,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文举人都猖狂到这个地步了吗,根本没把他们武举生放在眼里。
难怪他老爹之前拼命阻拦不让他考武举,因为,这并不是什么荣耀,相反,更像是一种耻辱啊。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李小鱼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了,这种风气必须要改,不然,好端端的大宋,延绵万里的锦绣河山,很快就要神州陆沉了啊!
所以,就见他又是转头望向那名精瘦精瘦,一脸苦笑站在一旁的客店掌柜,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