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左传·昭公二十五年》中记载,季氏与郈氏两人斗鸡,季氏的鸡武装的更有手段,用芥子粉,涂于鸡翼下,让郈氏“为之金距”的鸡无法睁眼,最后将其击败。
“走狗”的玩法跟赛马差不多,就是比赛谁家的狗跑得最快。
斗鸡走狗一直到两汉三国时,依然是民间和宫廷最流行的游戏。
例如魏明帝曹叡,不仅喜欢斗鸡,还专门为此建了斗鸡场所
到了南北朝时期,玄学风气日盛,世家大族的子弟们嫌弃那些有实权的官职腌臜,是“浊官”,不肯去做,但玩起斗鸡来,倒不嫌那些鸡掉毛了。
那些自诩清高的文人士子们,一边流觞曲水,一边斗鸡走狗,在大俗大雅之中放荡形骸。
终于,到了唐太宗时期,作为一个有识之君,唐太宗深刻意识到了赌博的危害,深感前朝腐化堕落而亡,于是严令士大夫赌博,但依然无法禁止。
如到了唐玄宗时期,博戏又成为了街头巷尾的靓丽风景,李隆基本人更是沉迷斗鸡,宫中甚至有专门靠养斗鸡维持生活的人,得到他的垂青,专门招来,替皇帝养鸡。
为此长安东城一个叫贾昌的人,还因斗鸡被封为“衣食龙武军”、“鸡坊小儿”。
不仅唐朝不仅斗鸡,还喜欢斗鹌鹑,玩法是在两只鸟前放置米粒,让其争抢、战斗,胜负裁定以一方退却为标准。
到了宋代,国富民强,经济发达,老百姓们口袋里有了两个闲钱了,更是嗜赌成风,凡事都好赌两把,像是斗蛐蛐儿便成了此时最流行的博戏。
乃至于赵家丢了北宋的天下,一溜烟儿跑到南方后,都没把这份国粹丢下,临安街头最先发展起来的行业中,“促织儿”、“促织盆”就非常鼎盛,是专门售卖蛐蛐周边的。
到了明朝也一样,同样喜欢斗蛐蛐,特别明宣宗时期,苏州朱镇抚给朝廷上贡了一只产自上方山的蟋蟀“黄麻头”,一举斗败了皇帝的“梅花翅”。
宣宗非常高兴,下谕旨封这只蛐蛐为“金丝黄麻头”,这还不够,连上贡此蟋蟀的朱镇抚也“加官两级”,赏赤金百两。
上行则下效,皇帝喜欢蛐蛐儿,民间就到处抓蛐蛐,有专门判断蛐蛐好坏的“健夫”“小儿”职业。
包括清朝满洲人原本不流行这个,入主北京没几个月后,也染上了斗蛐蛐的坏毛病,一场斗戏往往能赌上数十金。
除了用动物、昆虫作为赌博的玩意儿,各种赌博道具也在不停发展之中,花样更为繁复。
汉朝流行“六博”、三国流行“樗蒲”、唐朝人玩“双陆”、宋代人掷骰子、明清盛行纸牌和麻将,就连闺阁中的女子,也要藏起绣花针玩起“打马”。
此外,还有骨牌、投壶、握槊、叶子等,数都数不清……
尤其是被称为古代版足球的蹴鞠,其本身就是一场赌博游戏。
尽管经常有很多人为了赌博,倾家荡产,断手瞎眼,但这种游戏却依然流行。
以“克己复礼”为核心原则的儒家士子们,在赌博面前更是彻底放飞了自我。
无数文人墨客还专门为赌博写诗作曲,歌颂太平,比如关汉卿这一曲《骰子》:
一片寒微骨,翻作面面心。
自从遭点染,抛掷到如今。
包括著名的女诗人李清照,其实也是一个大赌鬼,专门写过一篇《打马图序》:
【予性喜博,凡所谓博者皆耽之,昼夜每忘寝食。但平生随多寡未尝不进者何?精而已。】
所谓的打马其实是一种棋艺博戏,棋子叫做“马”,李清照沉迷于此,煞有介事地夸口自己的赌艺说:
“老娘我啥赌法都会玩,简直是废寝忘食呀!平生赢得多输得少,都是因为我精通呀!”
到了民国时期,各种文豪大师们又都开始沉迷麻将,其中最著名的便是胡适了。
一开始,胡适因为老婆江冬秀爱打麻将输了不少钱,还非常痛心疾首的说。
“女人们打麻将为家常,老人们以打麻将为下半生的大事业,’我们走遍全世界,可曾有那个长进的民族,文明的国家肯这样荒时废业的吗?”
可说完没过多久,他自己就学会了打麻将,在老婆的耳濡目染下开始了“真香”之旅。
于是后来他又一本正经地说。
“英国的国戏是板球,美国的国戏是棒球,日本的国戏是相朴,中国的国戏自然是麻将了。”
在汉代的《盐铁论·授时》中,写道:“博戏驰逐之徒,皆富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