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微怔。
曲边盈又扯了扯缰绳,继续道,“我有马呢,不在你家久留,吃了面就走,来回不过一个时辰,比挨家挨户去敲门找吃的快。”
范玉看她。
曲边盈笑道,“你该不是心疼你家的面吧?”
范玉奈何,遂也知晓无论说什么,她应当都有理由……
“走了。”曲边盈牵了马先走。
范玉只得快步跟上。
范玉的家在东郊,两人并肩踱步,一侧还有曲边盈的马,方才已经走了许久,是不远了。
曲边盈方才也是头一回这么‘勇猛’,眼下脸色其实有些红,也没开口说话。
范玉解围,“这一路同陛下出行,可还顺利?”
私事不好说的时候,说公事最好。
但凡涉及天子的话题,大抵都有分寸,也不会气氛尴尬或冷场,尤其是两人都算是天子近臣。
而且,他也不是不关心……
她。
范玉问起,曲边盈应道,“顺利。”
许是这时的街头只有他们两人,连巡逻的禁军都还未遇上,这样安静的夜晚,最容易让人生出感叹,尤其还是同范玉在一起的时候。
曲边盈叹道,“就是觉得,有些事很难做。”
范玉静静看着她。
曲边盈忽然觉得,像这样有些话说与一人听,这人听得懂,又含蓄内敛,不会张扬,这种感觉似是踏实。
立城边关的事,曲边盈不好直接说起,就道,”以前总觉得紫衣卫什么事都是从头做起,在外有驻军,在内又有禁军,紫衣卫顶着天子近卫的名头,做什么都不好做;但眼下才知道,边关驻军也不好做。”
范玉轻声,“沈辞?”
曲边盈意外,虽然没承认,但她的表情,范玉足够猜了。
范玉没吭声了。
曲边盈嘀咕道,“你们这些文官,是不是都这么聪明,我就提了一句,同沈辞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去。”
范玉笑。
曲边盈又道,“怎么会猜沈辞?”
范玉应道,“立城边关离惠山近,你同陛下去了惠山行宫一趟,就忽然提起边关驻军,我猜是立城边关。你是紫衣卫统领,能共情的十有八九应当也是边关将帅,立城边关的实际统帅是沈辞沈将军,早前在淼城,你同他也熟络。若非熟络的人,你不会轻易感叹,也不会在我面前感叹,所以,我猜是沈辞。”
曲边盈:“……”
范玉又道,“不担心,不应声”就不算说漏嘴了。”
曲边盈唏嘘,“范玉,你是狐狸吧。”
还是好看那种……
“嗯?”范玉没反应过来。
曲边盈连忙遮掩过去,“要不,不说公事了?”
说什么他都能猜到似的。
范玉看她,“那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