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避开迎面扑来的温热气息,天枢努力找回灵台的一线清明,他的唇角挂着一抹自嘲的笑,眼底的寒意却是挥之不去。
“我想,这是我的荣幸。”阿烈古琪不为所动,再度欺上身来,继续上下其手。他伸手抚上天枢的脸颊,缓缓摩挲着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让你只属于我——”他没再说下去,而是猛地将他搂紧,狠狠地贴上他的嘴唇,辗转反侧。
被拥□息的感觉让天枢的手脚阵阵发凉,而从唇上传来的灼热温度却让他的胸膛阵阵发烫。阿烈古琪从来没这样吻过他,不顾一切的,带着几乎是愤怒的力量,仿佛要把他活生生地拆皮脱骨生吞入腹。
天枢不自觉地开始挣扎,可是这细微的动作却更加惹怒了阿烈古琪,他眸光一厉,冲着他的下唇狠狠地咬了下来。
刺痛袭来,天枢顿时觉得脑中的某根弦似乎断了,回过神来的他使劲推开阿烈古琪,用力之猛甚至让他撞到了身后的矮几,杯中的酒水也洒落在了他的前襟上,形容颇为狼狈。
伸舌舔去唇角淡淡的血迹,天枢甚至没有多看阿烈古琪一眼,他重新为自己斟上了酒,却在举杯的时候被人握住了手腕。
“空腹饮酒对身体不好。”阿烈古琪扫了眼榻前的矮机上尚有余温却丝毫未动的饭菜,不由分说地就取走了天枢手中的酒杯。
他将酒一仰而尽,空酒杯倾了倾,顺手放回几案上。
“我喝我的酒,与你何干?”天枢并不理他,只是再度拿起那个杯子,又为自己斟上半杯来自西域的葡萄酒。
“原来你们的军粮已经匮乏到这种程度。”待到看清那几碟清粥小菜的内容,阿烈古琪故作惊讶地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之前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小心了……”语气中遗憾的意味显而易见。
第三十八章
在阿烈古琪的印象中,天枢一直是个挑剔的人,衣食住行无不讲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
眼前这白粥半碗、咸菜两碟还真是不符合他以往的风格。
“我不想吃,没有胃口。”天枢浅浅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敛眼看他,目光充满深意,叫人捉摸不透。
帐内的光线很暗,映出他脸上的阴影,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样子。
“你想吃什么?”阿烈古琪心头一紧,他再次拿走天枢手中的酒杯,将他冰凉的双手握在自己温热的手心揉搓。直到此时,他才觉察到,天枢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看,眉宇间蕴含着一层浓浓的倦意。
“你为我做吗?”这一次,天枢不再坚持取回酒杯,而是双目含笑地看着阿烈古琪,笑容高深莫测,隐隐添了几分暖意。
类似这样的对话很多年前也在他们之间发生过,只可惜当年阿烈古琪自告奋勇的下场就是天枢原本没什么的孕期反应被他彻底勾了出来,很是狼狈地折腾了个把月才算完事。
“你那什么表情?好像我诚心害你似的。”阿烈古琪被他戳到痛处,不由反击道:“别以为你能比我好多少,五十步笑一百步。”
“起码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去做自己能力范围以外的事。”似乎觉得给他的刺激还不够,天枢优哉游哉地又补上一句,“不像某些人……”
“天枢,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击,阿烈古琪面上挂不住,有些恼羞成怒,低吼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烈,很晚了,你该回去了。你我各为其主,你在我军营中待久了,终是不合适。”
完全无视阿烈古琪的怒火,天枢径直下了逐客令。根据暗探的回报,朝儿和佳期在傍晚的时候就已到了朔州。
而据君唯扬的说法,这两个孩子,尤其是朝儿,性子颇急,多半连夜就会赶来,虽说他已让紫鸢先去引开他们,可让阿烈古琪长留此地,终是不好,更何况……
“你是要赶我走吗?小苏儿。”阿烈古琪捏紧了他的手,挑眉问道。
“任苏这个名字早就不在了。”天枢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平静道:“八年前你把剑刺进这里的那天起就不在了——”他的手捂在胸口。
“天枢……”阿烈古琪的声音忽地变得沉重压抑,沉默半晌,方道:“早些休息吧,我过两天再来。”言罢逃也似地匆匆离去。
阿烈古琪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