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不是这样的,王以纯是个反革命啊,是个官商勾结的贪腐分子,是资产阶级的走狗啊!”
孙海吉再怎么喊,然而最后还是被两名安保人员给拽了出去。
“你们不要有压力,也不要胡思乱想,这只是暂时的正常的保密手段。要相信组织上是公正的,你们的问题一定会得到妥善解决……”
李经理看向已经目瞪口呆的剩下五个人,不是我们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啊!怎么一转眼,告状的变成了阶下囚,这世界还有天理嘛!
孙海吉这边剩下的五个人,此时内心泪流满面。恨李经理官官相护,又恨孙海吉将他们拖入这趟浑水。
只是他们偏偏不恨自己,为什么连三年都忍不了,为什么非要去打胡文海的主意?
李经理看着五个人面若死灰的跟着两个安保人员出去,这才松了口气。国内改革并非一帆风顺,这份资料怎么交、交给谁,交了之后会有什么结果,接下来估计还有一阵腥风血雨呢。
不过中船这边倒是可以参考一下,不用像绣城这么激进,但至少剥离三产盘活资本存量和企业内部通过调岗实现“内部派遣”,应该还是可行的。
这样一来,对中船提高生产效率和“国企病”,肯定会有相当不错的效果。
……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李经理想的那样简单,随着对绣城企业运作效果的调查,调查组很快现劳务派遣和盘活资产存量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让人感到吃惊的,是绣城正在推进的标准化和质量管理体系。
而这些管理方式的源地新科公司则走的更远,依仗其私营企业的身份,绩效奖金这不过是开胃菜。技术工资和新科工人表现出来的勃勃生机,更让这些“国企人”胆战心惊。
最后所有的调查源头,都表面这一切,似乎和新科公司的两个部门密不可分。
质量管理科和培训科,这两个不起眼的新科公司科级单位进入了调查组的视线之中。
“苏岩同学,来请你给大家讲讲你的感想,大声的告诉大家,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苏岩站起来,有些神思不属,这大概是培训课上的常态——差不多被忽悠nie了的都这样。
“我的梦想是成为让我父亲骄傲的人,我希望有一天大家叫我苏岩,而不是某个人的儿子!”
“好!”台上的讲师带头,哗啦啦的教室里鼓起掌来:“苏岩同学勇敢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梦想,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我们说的,要勇于面对自己!要正视自己的灵魂,不要回避我们的**!它是我们人生进步的阶梯!”
“苏岩同学,我为你骄傲!你一定能成为你父亲也值得骄傲的人!那么想要获得人生的成功,我们要怎么做?”
“向成功的人学习!”
“那我们要向谁学习?”
“胡总!胡总!胡总!”
苏岩张了张嘴,在这种气氛下手臂动了动,最终竟然真的举起了拳头,和所有人一起高声喊了起来。
“胡总!”
……
“所谓标准化,并不仅仅只是对生产过程的控制,而是整个企业运作都需要执行的一种思想。”
讲台上黎美黛侃侃而谈:“比如说我们国企的领导,决策过程就非常的不标准,绝大多数时候只是领导自己拍拍脑袋,于是一个想法就产生了。他觉得不错,然后全厂几百、上千,甚至是上万人的饭碗就捆绑在他这个决策上了。到最后即使错了,为了领导的威严最后也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怎么办?引入风险评估,进而规范决策过程,实现标准化管理。领导的任何决策,不能是凭空产生的,毛主席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调查过程能否标准化?通过标准化,一个没有经验的决策人也可以做出平凡的、至少是不会错误的判断。而没有标准化,就算是企业经营上的老手,做出的决定一样是一次赌博……”
黎美黛讲台下面坐着的是绣城工业局下属的各个厂长和经理的领导们,而在这些人中间,黄秘书和中船的李经理,竟然也同样拿着笔记本,一丝不苟的做着记录。
实际上整个中央调查组的工作已经完全停滞了下来,调查组里所有人都根据自己的身份不同,选择了不同的培训课程。
绣城的工业局局长章明杰已经放下话了,绣城工业局下属的企业,谁实现不了标准版达标,谁就没资格参加后续项目的竞标!
而获得竞标项目的企业,则可以按照需要,对工业局下面的企业进行合并!
涉及到自己头上的帽子,真由不得这群国企领导们拼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