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天工程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工程,如果需要列举人类从航天开发中获得的科学技术对整个人类社会的影响,恐怕需要专门推出一本专业学术刊物才行。
然而另一方面,从1957年人类进入太空以来的38年里,航天工程从来都是大国、甚至是只有地球上的“帝国”才有资格参与的玩具。
在人类的航天工程当中,最“伟大”的桂冠当然是属于离开人类最远的人造物旅行者一号。紧随其后的便是激动人心的卡西尼号土星探测器,伽利略号木星探测器则是人类发射的最成功的探测器之一。至于说火星上的探测器,多的都足够专门开个星际火车站了。
不过在冷战结束之后,人类终究还是要重新将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边。地球低轨道资源的开发,将会成为人类未来三十年的重点。
而在人类建造的地球人造卫星之中,gps系统则是当之无愧的改变了人类社会运行模式。但要说代表着人类未来的工程,却是非太空空间站莫属了。
从礼炮1号到天空实验室,从和平号空间站到国际空间站,空间站无疑才是人类在太空中最宝贵的财富。空间站技术的未来,无疑将会是人类太空殖民地科技树的起点,是人类在基础科技没有突破之前,最有可能走入太空的科技路线。
与其殖民其他太阳系星球,人造卫星殖民恐怕要更有可行性。
当然这都是后话,而且是很遥远的后话。然而对于九十年代的中国来说,空间站似乎就已经是足够遥远了。
胡文海提出建造空间站,说实话并不令人惊讶。从苏联解体后的一系列操作,航天局实际上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尤其是在哈萨克斯坦拜科努尔继续运转、明斯克航天局的成立,苏共后续对空间技术人才的争取,这些要说背后没有胡文海的影子,那就太侮辱大家智商了。
然而在苏联解体过程中,中国本来就有很多类似的计划,用于继承这个老大帝国的遗产。但遗产继承过来之后,也未必就需要立刻就利用起来吧?
“胡总,不知道这个2009年之前发射核心舱,是有什么说法吗?”
钱局有些不理解,也有些为难。国家的载人航天计划里,中国的空间站至少要在2020年才有足够的技术积累,用于完成空间站的核心舱发射。
这个时间表不是不可能提前,或者说确实有很大可能提前,因为这本身就是料敌从宽的计划。但要说把2020年的计划提前足足十多年,在2009年就发射空间站核心舱,项目压力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那么胡文海提出这个时间点,总归要有一个原因吧?
“说法,这个当然是有的。”胡文海点了点头,说道:“我认为2009年将会是一个节点,按照现在中国经济的发展速度,再考虑到国际上的诸多因素,我判断2009年美国大选将会是中国战略机遇期的关键转折点。在这之前,中国空间站可以成为我们团结国际力量的工具,在这之后,空间站不仅可以提升我们内部向心力,更可以成为一个国际博弈的舞台。”
“另一方面,空间站孕育的相关技术,在2009年之后的国际市场上对中国来说更加重要。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新科集团准备在2009年之前,不仅完全掌握苏联的液氧煤油补燃发动机技术,而且还要在此基础上,推出我们自己的液氧煤油高压补燃循环发动机。”
“新科集团投入巨额资本掌握这项技术,总归要有足够多的业务来回本吧?”
胡文海的理由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如今在国际局势上的判断能力,谁敢说自己比他更权威?而实际上按照如今中国的发展速度,美国在伊拉克、未来在阿富汗,以及在互联网等领域的持续失血,美国的好日子恐怕比原历史上要少上一大截。
***时代还会不会有,真的是说不准。说不定等到2009年,美国就不得不“再次伟大”了。
中国空间站如果在这个时间点上升空,确实会产生很多重要的影响。
而新科如果决定要投入资源去继承发展苏联的液氧煤油发动机,恐怕也是非十年之功不可。这样巨大的投入之下,如果不能立刻实现经济收入,那财务压力想来肯定会很大。
不过……这些东西都重要吗?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其实也没有到非此不可的地步。
2009年这个时间点,其实在胡文海心里只有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