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儿啊!爹!”
兄弟俩干啃着饼子,哽得脖子都伸长了,甩两下才咽下去。
“那两头牛身上的膘都垮了,再不杀就只剩光骨头了。”
兄弟三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不明白老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面对一贯强势的老爹,他们可不敢有异议。
虽身为儿子,真要论起地位来,根本无法与小妹和外甥女相比。
说起来都是泪。
“爹啊,肉不出一天就会臭。
咱们再大的肚皮,也装不了那老些肉。
多可惜啊!”吴大舅愁眉道。
赶着牛一路走,能帮忙拉车不说,还能保证肉不会臭。
一头牛再瘦也有五六百斤,就是吃到撑死,一天也吃不完。
“你只管杀和煮就行,老头子我自有办法。”吴一刀神秘地道。
兄弟三人心头皆有些黯然,那两头牛没少陪着他们走乡串户收猪。
这猛的一下,要让他们亲自操刀,那是真的有些下不去手。
“妹夫,来搭把手。”
吴大舅冲在帐篷口,给骡子刷毛的林二壮招手。
细看之下,竟发现妹夫家的骡子长膘了。
他扭头看一眼自家的骡子,比较之下高下立见,嘀咕道。
“不应该啊!”
“大舅哥,啥事啊!
午时的太阳这么烈,咋不在帐篷里好生歇着。”林二壮不解地道。
“唉,别提了。
老头子说牛掉膘太快,要~”
吴大舅以手在脖子处一划,满脸的无奈。
假寐的林姝一听有这好事儿,立马爬起来跟上。
…
两头牛好似知道生命将止,前蹄跪地泪水大颗小颗地滚落。
‘哞~哞~’
‘哞~哞~’
低低的悲凄声,令杀生无数的三兄弟,不忍动刀子。
“大哥,我下不了手啊!
这可是我亲手养大的牛,还是你们来吧!”
吴三舅扔下尖刀,蹲在牛身边一同落泪。
“我也下不了手,还是妹夫来吧!”
吴大舅和吴二舅齐齐扔下尖刀,摸着自家的牛掉泪。
老话常说,牲口有灵性,明知主人要杀它,却还要告别。
心肠再硬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