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想不通,狐疑地看一眼乖孙孙,很快摇头否认。
吴大舅‘扑~嗵’一直接跪下,苦着脸道。
“爹,我实在是不忍心下手,就将牛给放了。”
“什么,你个混蛋玩意儿。
你以为是给了它们一条生路,岂知是将它们推给山里的野兽啊!”
吴一刀想到自家的牛,会被野兽一口口撒咬致死,简直跟咬他的肉一样痛。
“爹,我们也有参与。”
吴二舅和吴三舅见老头子气得脸色发白,只得硬着头皮认错。
大哥平日里没少照顾他们,当然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滚滚滚,枉你们干了多年的屠户,连牛都不敢杀。
别在老头子面前晃,酉时出发。”
吴一刀气得吹胡子瞪眼,又不能真将三个儿子打一顿。
乖孙孙和女婿还在眼前看着,他也嫌热且累得慌。
只是可惜那么多牛肉了。
吴一刀面朝里躺着生闷气,连乖孙孙也不想理了。
林姝闷笑不已,没想到姥爷这么好骗,还是太善良了啊!
吴大舅揣着发烫的五十两银子,心里发虚。
他是上交也不是,独吞就更不可能了。
兄弟三人一商量,干脆五人瓜分得了。
林二壮分得的那十两银子,自然进了林姝的腰包。
就这样,林姝花三十两银子换回两头牛,吴家也算是小赚一笔。
…
自此后,鸟巢队天不见亮便开拔,午时初至酉时初休息。
天边最后一缕光线,沉入地平线才停下休整。
每一次休整,最难的便是寻找水源。
林二壮因常在山中走,就成了寻找水源的重要成员。
虫鸣此起彼伏,繁星点点时,寻水小队才打着火把归来。
林二壮将半担水放在帐篷内,扯脖子上的汗巾擦把脸,沉重地道。
“每家半担水,是用两个时辰,才接这么点儿水。”
林姝借着油灯一看,水浑浊且有草屑,里面还有虫子在动。
“这水太脏了,必须过滤且烧开,咱家只能给骡子喝。”
“我去给他们说一声,再染上什么病就不好了。”
林二壮也觉得水脏,却没那么多讲究。
人在饥渴的时候别说脏水了,连尿都喝过,不也同样活过来。
“林爹,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