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煊看着这个十弟片刻,望向依然不低头的御皇柒,冷声道:“先将七王押入诏狱。”
“皇上——”
“十弟。”御皇柒打断御思墨的再次求情。
旨意一下,众臣之中脸色各异,施启桓与李皓天神色最为畅快。
然而这时殿外内侍一道唱念:“镇国公,卫将军觐见——”
众人望去,只见身着官服的画从年正入殿中,身形伟岸而神情严肃,身后跟着的是画玄朗。
“臣参见皇上。”画从年行礼。
“臣参见皇上。”画玄朗随后道。
“镇国公请起,都起吧。”对于诏月的战神,御景煊言语是尊重的。
“镇国公近日身体如何,今日为何忽从苍梧郡而来?”
画从年目光炯炯,刚毅的五官上有刀疤更显严酷,扫向御皇柒,再到众臣,而后对御景煊回道:“臣离开皇都有些日子,身体无碍,理应入宫述职,也顺道探望思念的小女。”
“却不知,方才臣在殿外听闻的是何意?七王犯了什么错?”
“镇国公,你有所不知——”施启桓先开了口,将此前众人所议之事对画从年复讲了一遍。
画玄朗在旁听着,逐渐蹙眉。
画从年始终神色寻常,耐心将施启桓的话听完,才问:“若如此言,七王杀害梁宁榕山郡主,所为何事,出于何种目的?”
“这便要问七王了。”施启桓拂袖看向御皇柒。
画从年不紧不慢,转而对皇帝道:“皇上,梁宁三王爷殷栖一面之言,并未可信。”
“镇国公有何见解?”御景煊心中已有定夺,却不得不给画从年面子,耐心问。
“此事应从瞿山关一事说起。”
画从年看向画玄朗,画玄朗便接口道:“启禀皇上,腊月之时瞿山关传闻有乱,最终却是四王爷欲图起兵夺位之局。然而当初,与四王爷里应外合的,还有一方——”
听闻此言,众臣都诧然望着画玄朗,御景煊也蹙眉等着他的下文,画玄朗继续道:“那便是,四王爷御翎皓早与梁宁三王爷殷栖暗中有所来往,勾结谋乱。”
“如今我们诏月与梁宁修好,此话万不可乱说!”施启桓道。
“是啊,怎么突然就提到这个了,这牵扯未免牵强。”其他大臣开始窃窃而语。
“当初四王爷率领从瞿山关而回的大军意图攻入皇宫,我画府军队能够及时出现,你们以为如何?那便是因为此前早得七王线报,才能有所谋划,及时将叛乱镇压。以及,梁宁三王爷殷栖这几个月在诏月所住的西郊别院,也已查明实为四王爷手下置办。”画玄朗一一道。
当初新年伊始,御翎皓起兵叛乱之事是御景煊心中最记恨的一件,如今重提,仍然心有余悸,又听到自己并不知的细节,面色变化,转头看向李皓天。
“画将军有何证据?”李皓天终于也问。
“四王爷死后,他的心腹手下李凌逃脱,被我们的人抓住,他招供的便是证据。”
众臣哗然,李皓天又道:“即便如此,榕山郡主死于七王之手仍是事实,殷栖是梁宁的三王爷,而榕山郡主的父亲却是梁宁的二王爷殷泽,殷栖如有图谋,也不代表梁宁对我诏月有所图谋,而如今榕山郡主死于我诏月,便是我们对不住,理应给他们个交代。”
“李将军的意思,殷栖的想法不代表梁宁的态度?如今榕山郡主出事,你真以为殷栖要的只是替她讨回公道那么简单?”
“在我看来,即便是将七王绑送梁宁,也是无用,因为他们本来便意不在此。”画玄朗平静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