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更衣,如音独自一人坐在书房良久。
——“画府小姐今生本与七王无缘,即便嫁入王府亦遭身死,如今再续,一切早已更改。”
回想今夜高旭昌所说的话,似有暗示。
他知道什么?
知道,现在的她并非当初的画如音,真正的画如音已死?
对于别人来说或许荒唐,但高旭昌擅长即为观天玄术……也不是没可能。
她自是不会乱了阵脚,因此并未表现任何异样。
夜色已深,烛火晃了晃,画允庭出现在书房,拿起案上墨迹未干的一页纸。
“且凭天子怒,复倚将军雄……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
念出上面的字,画允庭看向如音:“音儿,画府跟哥哥,永远都在你的身后。”
总觉得再见到小妹,不似以前那般单纯无忧,多了很多心事,但也成长不少。
如音回神,那纸上的诗句不过是想起曾经所学,忽而感慨随手写的,看到画允庭回来,问:“二哥,此次你去梁宁,可有什么消息?”
画允庭在跟前坐下,“梁宁国君病中不上朝,庆王与平王势力蠢蠢欲动。”
“我会将这些事转告御皇柒,还有爹跟三哥。”如音又问:“那你可有见到微生,她回去之后还好吗?”
如音总觉得,夙微生此次回去不是一件好事,才会让画允庭留意。
“见过,她还好。”
没提夙微生被殷泽重罚险些丧命的事,如今事情已过,没必要让妹妹挂心。
“对了,你与殷栖……曾有交集?”
画允庭想起在殷栖的书房,所见的那一方绢帕。
如音摇头:“只很久之前山里避雨见过一面,二哥怎会如此问?”
“无事,此人心思深沉,切记不可靠近。”
如今七王府被牵连,除开殷榕山有很大原因正在殷栖,想起那个人如音就没好心情。
“还有,明日殷泽定会入宫面见皇帝,你莫要出府。”
…
殷泽抵达诏月皇都的当夜,见到安放于冰棺之中已逝女儿的尸身,悲痛落泪。
夙微生在后,易了容,如今她的身份是殷泽的护卫。
面对冰棺之中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她面色漠然,眼前男人悲痛的模样不知是真,还是做给诏月的人看。
她有片刻恍惚,若是她死了,会有人为她难过吗?
不会。
除开母亲,这世上没有人再对她那般好,何况是只当她为杀人工具的眼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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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梁宁使臣邵宏陪同庆王殷泽入了诏月皇宫,御景煊设宫宴接风,殷泽却只一心要求诏月给殷榕山的死一个说法,以及,要见御皇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