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我的东西。”殷睿淡淡。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动……”梵音将他拿起的衬衣夺过去。
殷睿微恼的看着她,“给我。”
“不给!你现在必须休息。”
“你知道那个扳指对我有多重要吗?”
“你知道你的命有多重要吗?”
殷睿语塞。
梵音抹了把泪,“你昏迷之后,我把你一路背到医院,医院不收你,你知道我冒着多大的生命危险让他们抢救你的吗?这些日子,为了给你请男护工照顾你的日常生活,我起早贪黑的挣钱,好不容易保住了你的命,要是再丢了,你对得起我吗?你知道我照顾你照顾的多辛苦吗?”
殷睿抿唇,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幽深,许久他缓缓躺了下去,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梵音见他这么听话,当下破涕为笑,“要是想出去走走,可以随时叫我。”
说完,她端着一盆衣服去了天台的水池旁。
只是一会儿没见到他,殷睿便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这狭窄闷热的阁楼,电风扇轰隆隆转动,贴满报纸的墙壁泛着陈旧的黄,地面铺满了他换下的绷带,这个女人,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守护着她。
“喂。”殷睿淡淡唤了声。
梵音从外面跑进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手上的肥皂泡便沾上了她的脸,殷睿淡淡望着她,“我要出去转转。”
“刚刚你不是才从外面进来的吗?”
殷睿不说话,用冷冽的眼神望着她。
梵音示弱,“好好好,你等等。”
她将天台上的摇椅铺上一层褥子,方才扶着殷睿躺上去。
天台上的被单堆成了山,她从黄昏一直洗到日落。
殷睿躺在摇椅上静静的望着她,许久,淡淡道:“哪儿来这么多被单?”
梵音微微一怔,这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竟然会跟她唠家常?
“楼下宾馆的呀,洗一条被单两块钱,我一晚上能赚200多呢!”梵音边说边踩在那些被单上。
“为什么不去正规的公司上班?”殷睿问。
“公司都要文凭呀,我没读过什么书,哪儿都不收我,只能做一些力气活儿。”梵音吭哧吭哧的洗衣服,边答道。
“累吗?”
“怎么不累,可是有什么办法呀,你的伤还没好,需要花钱请男护工,总不能我一个小姑娘给你擦身护理呀,这里的房租虽然便宜,但是也要用钱呀。”大概有些累了,她走到殷睿身旁,吹了吹地面上的灰,一屁股坐下,靠在他身边,自言自语道:“现在还好些,以前我一个人做三份工,赚钱给卓尔交保释金。”
由于她后面的话声音太小,殷睿似是没听到,轻轻问道:“你家人呢?”
她微微一愣,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白,暗淡的垂下眼睛,“没有家人,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殷睿微微蹙眉,眉间掠过一抹疼惜,无意识的将手放在她的头上拍了拍,只是一个动作,梵音身子一僵,殷睿的手也是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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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生活(一更)
晚风吹过,云卷云舒,两人都不在说话,梵音靠在摇椅一侧看着天,殷睿看着梵音。
她的头发凌乱的盘起,露出天鹅般优美的颈项,纤细的胳膊垂在一侧,粗糙的有些开裂的小手放在腿上,小脸玲珑稚气,眸光温暖宁静,微风拂过,她的睫毛微微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