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同……不,是男朋友。”我回答。
“签了字。”医生指着桌子上的一张表格说道。
我连看都不敢多看就在表格上签了字。
“你们以后小心点,都这么大了,做事应该知道轻重了,希望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了,知道吗?”医生像是教导犯人一样地教导着我,我也只有不停地点头哈腰说:“极是,极是,听您的一席话胜过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医生看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要是换了我们那个时候早就关猪笼了,你们先出去吧,等一下手术开始之前会通知你们的。”
“谢谢,谢谢!”我低着头,从检测病床上扶下了肖芳来到了妇产科门外的一张椅子上等待着通知,刚刚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女孩子被医生叫了进去。
“刘得桦,等一下做胎的时候你陪我进去可以吗?”肖芳哀求到。
“我陪你进去?”我有些犹豫。
“我真的好怕!”肖芳的眼泪都已经流到了眼眶边。
“好,我陪你进去!”我安慰她,“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听别人说现在人工流产一下子就过去了。”
肖芳很听我的话,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我的身上,就在她闭上眼睛的一霎那,一滴眼泪滑过了她的脸颊,也不知道这滴眼泪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忏悔?
五分钟之后,妇产科的门忽然被刚刚进去的那个女孩子一脚踢开。
“都是你!我今年才十八岁!我以后已经不可以再有小孩了!”女孩疯似地跑到了男孩的身边撕扯着,男孩则是木鸡一般僵站在那里。
刚才那位中年医生也跟着跑了出来:“冷静!姑娘,请你冷静!”
“你要我怎么冷静?我已经堕了四次胎了!是你刚刚告诉我的,我以后已经不可能再怀孕了!你要我怎么办?”女孩继续在男孩的身上撕扯着,我想这个男孩子要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孩子就一定会悔恨终生。
“六十七号,肖芳请进手术室!”广播里响起了通知,肖芳的手忽然绷紧了起来:“刘得桦,你一定要陪我进去!”
“但是,医生好像不准许男人进入吧?”我看着手术室外的提示牌说道。
“不行,没有人陪我,我一定撑不过来!”肖芳的手更僵硬了。
“这样吧,我们去问问医生,如果医生同意,我就陪你进去。”我说道。
“好!”肖芳浑身颤抖着站了起来,在我的搀扶下来到了手术室的入口。
“对不起!男人与狗不得进入!”一位护士小姐鄙视地对我说道。
“不行,他一定要跟我进去,要不然我就不做了!”肖芳咬着牙齿说道。
“真的不行,我们这里有规定。”护士小姐辩解道。
“我说了,他不进去我也不进去!”肖芳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个人估计她这是因为害怕。
“好吧,你等着,我去问一下医生,他是你什么人?”护士小姐指着我问道。
“他是我丈夫!”肖芳肯定地说道。
一分钟过后,护士小姐领着一位男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男医生看了看我:“你真的是她丈夫?”
我点点头,说:“是的。”
“都结婚了,还堕个什么胎?”医生问道。
“我们现在的经济能力还不足以支撑一个小孩。”我找了一个无耻的理由。
医生没有再说什么,将手一挥:“都进来吧!”
堕胎的手术室很小,手术台的旁边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医疗器械,我看到这些感到了一阵阵的恶心和害怕,我庆幸自己不是一个女人,也同时为自己是个男人感到耻辱,这种复杂的心情我还是第一次有。我誓,这辈子我都不会让林巧儿来到这种地方!我用我的生命保证!
肖芳看上去比她的外表要坚强许多,她执意要求医生不要给她打麻醉针,她说她要感受和胎儿一样的痛苦。
现在我才真正了解到,女人的伟大和坚强不是任何一个男人所能比拟的,男人的坚强来自于外表,而女人的坚强则来自于内心。
手术过程我并没有看见,因为医生用一块蓝色的布帘遮住了肖芳的下半身,手术过程中肖芳一直紧握着我的手,她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我也不停地用医生给我的药棉为她擦拭着汗珠,我想我现在一定是肖芳惟一的精神支柱。
手术的整个过程中,肖芳只跟我讲了一句话,但是这句话绝对能够影响到我的一生!她的这句话就是:“刘得桦,你知道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