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濮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他抬脚离开,没走几步,后面又跟上一个人。
是刚才在房间里的年轻警员,“我师父要整理思绪,不让人打扰他,谢医生,我能在你们这蹭个饭吗?”
谢濮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他点头同意,带着年轻警员下楼,路过一楼时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金大勇母亲。
自从金大勇死后她就待在四院不肯离开,最开始是闹,闹到保安来拉人,到现在则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坐着,有人来劝她也不理。
经过她身边时,谢濮再次看了她一眼,女人比上次见到时更加瘦小,儿子的死亡似乎带走了她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养分。
女人也在这时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谢濮因她眼中的恨意而心惊,然后看见她握紧手中的东西朝自己而来。
她高举起手臂,谢濮看清了她手里拿着什么,是一把匕首,尖端锋利,反射着太阳光。
眨眼之间,谢濮向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女人突如其来的袭击。
女人一击不成,第二次也没了机会,年轻警员扭住她的双手,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放开我!你们、你们都是杀人凶手,我要替大勇报仇!”女人声音沙哑地嘶吼,因为无法挣脱,便一口咬在年轻警员的手上。
“你这是袭警你知不知道!”
女人咬得不轻,年轻警员虎口流血,他做了个擒拿姿势,把女人压在墙上。
听到的声音的保安进来查看情况,没多久,沈立白也匆匆赶来,了解完情况后,他赶紧让护士帮年轻警员处理伤口,然后才劝说女人:“吴大姐,大勇的事情警察一定会调查清楚,你这样闹,伤了警察要被追究不说,大勇他在下面也不会安心的,你说是不是?”
女人听不进任何一句话,留着眼泪兀自喃喃:“你们都得偿命,我的大勇……你们都得给我的大勇偿命……”
沈立白朝谢濮使了个眼色,让他先离开,接着继续说:“这样吧,吴大姐,咱们去我办公室谈,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
谢濮走出大楼,看见年轻警员正站在台阶上,“叶警官,你的伤口处理好了吗?”
“没多大问题。”年轻警员扬了扬缠着纱布的手,“谢医生带我去食堂吧,我还等着蹭饭呢。”
还能想着吃饭,看来确实没什么问题。
“谢医生,你刚才是不是吓到了?我看你愣了好一会儿。”他又问。
“还好。”谢濮摇摇头,惊吓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对女人恨意的惊讶,他忍不住想,这几天来女人一直待在四院,所表现出来的沉默和麻木是不是就是为了等待今天这一刻。
如果不是有叶明朗在,或许女人真的会成功,想到这里,谢濮道谢说:“刚才真的谢谢你了,叶警官。”
“别叫我叶警官了,我叫叶明朗。”叶明朗自我介绍说,“你没吓到就行,道谢就不用了,到食堂给我推荐几个菜吧。”
他说着,肚子叫了两声,自己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
第19章咬
小操场被警戒线包围,他们稍微绕了一点路。
阳光下,空气发烫,警戒线内,隐约可见干涸发黑的血迹,这里是命案现场,所有人经过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
案发当天是端午节,早上下了小雨,雨过天晴后空气清新,病人们都在小操场活动,
谢濮正在对药品进行日常的登记工作,刚完成一半,就被人打断,他拿着镇静剂下去的时候,没想到事态会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