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之后。
盛夏。
穿一身紫白衣裳的青年正蹲在花坛边,不远处是一脸忧心的内侍。
午后的热浪洒在人的身上,烫的后脖颈汗水直流,内侍们狼狈又小心的擦着汗,但远处的青年却一身淡定,仿佛过的不是酷暑,而是严冬。
容穆现在内心的确是挺冬天的,两年过去,商辞昼将他养的个子高了身体好了,唇红齿白脸皮像是拨壳的蛋,在这位养花大手子一系列大开大合的操作下,容穆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透着健康滋润。
可胖莲子跟着蹭福利,却怎么都不见化形。
商辞昼养老婆的确是一把好手,但是养儿子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容穆从一开始的一个月问一次,快进到了现在一星期三问。
“崽子诞生都两年多快三年了,怎么还不见出来啊!王兄近来也一直在催问——”
商辞昼的回答也总是非常简单:“你不要担心,他昨天晚上才和孤吵了一架,精神头好着呢。”
容穆就纳了闷了。
在商辞昼的措辞这里,王莲子是大逆不道性格多变,在王莲子的状纸中,商辞昼是威严冷漠敷衍带崽。
“父慈子孝”的剧情几乎是每天都在上演。
商辞昼还总是安慰他崽子没有那么脆弱,叫容穆不要被王莲子的表现所欺骗。
但容穆这两年有些父爱爆棚,看来看去都觉得自家孩子白白胖胖真可爱,他只有两三岁,他能干什么事?他还能撒谎吗?
商辞昼借崽卖惨嫌疑重大,容穆近来便冷了他两天,并亲自将胖莲子带在身边照顾,这会父子俩正一起蹲在花园中晒太阳。
郎喜小跑着端着茶水过来,“祖宗哎,您不打伞晒着了可怎么办?破点皮陛下都要心疼死了!”
容穆转过脸,郎喜立刻夸张的哎呦了一声避开眼睛。
“怎么,商辞昼是又吃不下饭了睡不着觉了必须要本殿下去安慰了?郎公公,你瞧你心虚的都不敢看我。”
郎喜忙道:“奴婢哪能是为了这个啊,实在是、实在是——哎呦!”
一旁有个侍候容穆的一等宫女大着胆子道:“殿下恕罪,实在是您长的越发好看了啊!”
容穆好笑的挑了挑眉尖。
二十岁之前,他还是一副少年人的身子骨,二十岁之后,就像是一朵花开到了最繁盛最清绝的姿态,再加上商辞昼无微不至的养护,长开的容穆整个人都美的像是在发光。
也不怪郎喜,容穆发现商辞昼有时候半夜都在盯着自己看,看着看着还要上手摸一摸,很是欣慰的在欣赏自己的“养殖成果”。
容穆拍了拍掌心的土渣站起身,虽动作神色闲适,却不经意间透露着天潢贵胄的尊贵无匹。
“他人呢?”
郎喜忙悄声道:“陛下就在后头跟着呢,没有过来。”
容穆拍了拍郎喜的肩膀:“郎公公,等今年年尾,你叫陛下多赏赐你一点东西,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二十多岁小年轻的爱情操劳。”
郎喜又高兴的哎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