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醒川顿了顿,抬眸轻瞥一眼,帮他把衣服穿好。
“你刚才拽我领带做什么。”
凌意也给不出什么解释。
那条领带已经皱得没形。厉醒川问:“我还要去见思昀,你这里有没有备用的。”
凌意耳朵很会挑重点:“这么晚了你还要见他?”
“他只有晚上有空。”
备用的倒真有一条,就是上次醒川来的时候扔在地上那条,阿姨已经洗净晾干了。但凌意却摇摇头:“没有。”
“没有就算了,”厉醒川直接将脖子上的这条取下来,领口光秃秃的,“我就这么去。”
走之前凌意说:“帮我把灯关上吧。”
他抬手关上了,刚到门口,凌意又说:“帮我倒杯水可以吗?”
他又返身倒水,搁到床头的桌子上,确保凌意晚上能够得着。
“还有别的事吗。”
“应该没有了。”
“什么叫应该?”
听他有些不耐烦,凌意就说:“那就没有了吧。”
厉醒川就拉开门走出去。
凌意表情一塌,侧过去把脸埋在枕头里,张嘴用力咬了被角一口。刚静了片刻,门却又被人推开。
他蓦地一怔。
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静室里叩击心门,厉醒川的身影轮廓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又回来了?”
凌意看着他。
厉醒川站到跟前缄默片刻,从西裤右袋里掏出那卷领带,丢在了被子上。
“你喜欢就留给你。”
他声音很低,反衬得房间更静。接着也没再打招呼,目不斜视地转身走了。
关门的那一阵风吹动帘子,拂到病床上那张火烫的脸上。
这算怎么回事。
伸手拉过领带,那上面仿佛还带着厉醒川的体温,还残留着他那种无所谓的口气。
凌意心头堵了棉絮,“谁喜欢啊。”
—
另一边,厉醒川大步下楼。
到楼外,夜里的冷风一吹,前额总算恢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