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熙道:“郑旺经常出门在外,与亲人和邻里相处较少,没有仇家,也没听说他与家小不和,他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规矩得很。”
商澜道:“他家都有什么人。”
王有银打开本子,说道:“郑家老头老太都还活着,没分家,兄弟三个,大哥前几年死了,老二种地,郑旺老三,家财大多由郑旺挣来的,但他学艺时也花了家里不少钱,回报家里也是理所应该。”
何俊伟也道:“郑旺为人本分,不大爱说话,在商队里也是典型的老好人。”
商澜放下笔,说道:“以我的经验看,这样的案子还是亲人动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谢熙有些不以为然,“老商,咱也不能把人想的太坏了吧,总共五六十亩地,一座院子,就把兄弟或者儿子杀了?”
商澜道:“尸体就埋在家附近,郑家人本身就有重大作案嫌疑。如果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那么最不可能的也就成了可能,你们说呢?”
大家伙儿默默思忖她的话。
“我说的未必对,但还是希望大家能够重视。”商澜起了身,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找门主汇报汇报,等我回来,咱们一起走一趟兴隆寺。”
“是!”大家伙儿齐声应道。
商澜去二堂逛一圈,祁劲松不在,就返了回来,正要进门,就见一个老太监匆匆跑了进来,“商大捕头,请速速随
老奴进宫。”
商澜心头一动,心道,这是要升官了呢。
五个月时间,从捕快升到从四品,她这也算破记录了吧。
她按下兴奋,回小书房交代一声,坐马车去了宫里。
皇宫离六扇门不远,马车走一刻多钟就到了。
商澜刚下车,就见萧复从里面走了出来。
“萧大人好久不见,萧大人慢走。”她笑着拱了拱手。
“嗯,走吧。”萧复走到她身边,也转过身,深眸里荡着笑意,“我也才来,我们一起进去。”
商澜警惕地看了看周围。
萧复道:“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我,我要为你的名声负责,所以那件事无需隐瞒了。”
“啊?”商澜有些火大,“你这是什么话?当时要是黎大人救你,你是不是就要娶黎大人了?”
萧复:“……”他默了一刻,“不是那意思。只是这样更顺理成章些,对你我的名声更好。”
商澜冷哼一声,“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要警告你,娶我可以,纳妾、睡通房咱就和离,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萧复有些错愕。
商澜停下脚步,“后悔了吧。”她扬了扬下巴,“我是正正经经地从五品大捕头,为什么还要跟其他女人拈酸吃醋抢丈夫,是钱不够花,还是脑子不够使了?”
萧复摇摇头。
商澜一股怒火冲天而起,话也懒得说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萧复追上来,说道:“你不了解我。”
商澜道:“我该了解什么?”
萧复道:“没有你之前,我也没有过别的女人,有了你就更不会有别的女人。我,跟我父亲不同。”
商澜高兴了,挑了挑眉,“这可你说的,我暂且相信了。”
作为刑警,她见太多听太多,这样的话姑且听之,不必太过当真。
人生太漫长,需要走走看。
只要她自立自强,即便男人变心又能怎样,时间总会平复一切。
太阳很好,斜斜地照在金色的琉璃瓦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商澜负着手,微眯着双眼,行走在红色宫墙下浓重的暗影里,像只慵懒的猫。
“宋立恒说起过我养父的死吗?”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