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何苦来着?你不是说她不爱你了,你不怕把她弄跑了?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灼冰笑笑,“不会的,她欠我的。”
“喔……”我这么答应着,觉得这件事已然超过了我的理解能力,再说了,这都是有钱人闲出来的病,像我这样每天忙着做菜攒钱的平民,戏剧大概都留在菜里了。
突然间一个灵光乍现,“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个,喜欢你画儿和雕塑的‘某个女人’吗?”
灼冰愣了愣,回想了一下,她大概都忘了之前在骑士跟我说过什么了,想完后她冲我竖起大拇指,“聪明。”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那几只莺莺燕燕找到了我们,一起围了上来,都在抱怨着:“你俩怎么躲这儿了!”
灼冰刚才的愤恨和讥讽全都消失了,变戏法似的,一把拉过侯梦颜,搂住,“想我啦?”
我去,这么天天演下去,要当电影明星的不是侯梦颜,是灼冰,未来的影后。
那一把拉得粗了些,侯梦颜被拉过来时碰到了一旁走过的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瓶啤酒正喝,被那么一碰,酒洒了出来,洒得衣服上全是。
“妈的!不长眼睛啊?”他骂了出来。
灼冰朝他看去,“怎么说话呢?碰到你不是故意的,骂人就是故意了哈。”
“就故意骂你了怎么着?”男人朝我们打量一番,接着骂出了新高度,“死变态同性恋啊!”
说实话,这一句出来,我不知道别人,我都一把心火窜上来,恨不得捏死他。
灼冰没停留在“恨不得”的层面,她已经薅过男人手里的啤酒瓶,抓着瓶口往一旁栏杆上一瓶子敲下去,啤酒瓶断成了两截,灼冰拿犬齿似的那一端对着男人:“有种你就再说一遍!”
一时四周惊叫四起,我抱住灼冰将她往后拉,夜场保安队也及时跑了过来,一边拦住其他客人一边将我们几人往外赶。
那男的肯定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这一会儿工夫上来了四五个汉子,真要打起来我们肯定不是对方对手。我们被保安推搡到外面,还扬言说再有人动手就报警,边又向我们讨要酒钱,生怕我们赖账。
这种夜场的保安大概天天处理这类事情,有经验得很。
那几个莺莺燕燕早跑得没影儿了,只有侯梦颜,因为是她撞到的人,刚才也被保安顺手抓了出来,大概怕一会儿真闹到警察来,得有个现场证人。倒是没人抓我,但我觉得怎么都是跟灼冰一起的,就没想过要跑掉。
双方都被控制了,远远拉开,斗殴变成了骂仗。我站在保安旁边,垂头丧气如丧家犬,边醒酒边回想我怎么沦落到这样了,要是被阿佑看见非得骂死我。
正回想着,那边开过来两辆车,前面是一部商务车,后面是轿车,两部车都是深色的,夜色中看不清什么来头,只能看见后面那辆车头竖着的牛哄哄的三角形浮标,上面一大一小两个字母M。街趴已经满了,轿车远远就停下了没再上前,商务车停在了夜店门口,车门开了,里面出来四五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一个男人走到灼冰面前,一低头,“这里我们会处理的。”
说来奇怪,保安队没有人再多啰嗦一句,全都松了手,就连对方几个人也不吭声了。
“有人受伤吗?”男人问。
“没有,我们控制得早。”保安头子回答道。
“好的,辛苦了,”男人环视了一圈,“大家都散了吧,没事。”
灼冰气呼呼地迈开步,往那头那部轿车走去,走过我面前,突然想起还有我这么个人,折了回来,“哦,来往是吧?”
这是失忆了吗?
我点点头,“嗯。”
“好哥们儿,今晚对不住了,改天好好请你喝酒。”
别了吧。
她说完就又往那轿车走去,出于强烈的好奇心,我脚下跟着她走了两步。
轿车驾驶舱的门开了,司机走出来,毕恭毕敬地为灼冰打开后门。
靠,真是富二代啊,还是来头不小的富二代,我的脑子里立马遛一圈几个名字,什么什么葱什么什么瑞的。
只听一阵高跟鞋声,侯梦颜追到车边,“冰哥!酒钱……”
灼冰刚要进车,冲她看了一眼,摆摆手,“他们会处理的。”他指商务车里那帮人,说完坐进了车里,关上门。
“哎!冰哥!”侯梦颜还不死心,灼冰落下了车窗。
“乔叔,钱给她。”从那开着的车窗里突然传出年轻女人的声音。
我靠,这后面还有人啊!
话音刚落,驾驶舱的车窗也落下了,司机戴着白手套的一截胳膊伸出来,递出一只黑色胶袋,里面方方正正厚厚实实的,我在这个角度看得很清楚,估计得有个十万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