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竟廷。
舒梨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
也第一次,和这个男人面对面。
他们在附近找了个可以坐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先生,我们认识吗?”
舒梨先问。
她其实心里有答案,因为江竟廷看她的眼神,那么深沉。
他们已经碰上太多次,现在他又主动要求谈一谈——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江竟廷看了舒梨许久,略带病容的清癯脸庞露出点愧疚来。
但他没回答舒梨的问题。
舒梨继续问他:“您跟我母亲认识?”
江竟廷眸色暗沉几分,轻微点头。
“江先生,您要跟我谈一谈,现在却又什么都不说……请问您到底想跟我谈什么?”
舒梨的眼眸定定望着对面的江竟廷,他看着羸弱,坐着轮椅,可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的模样,应该斯文有礼、气宇轩昂。
江竟廷忽然笑了一声,“你跟你母亲可真像。”
舒梨脸色微僵,江竟廷仿佛陷入过去的回忆,缓慢说着:“你母亲以前,也是这样,什么事都要先问个清楚。”
“……你们很熟吗?”
“是,很熟。她是我看着长大的世家妹妹。”
说到这,江竟廷难忍心头愧疚,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她。”
“如果当初知道她有了你,我不会留在国外不回来,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舒梨的心跳停滞了几秒。
转而心头像缠着一团闷火,灼烧着,热烈着。
她神色看着很平静,可眼底已经有了暗暗的晶莹。
她已经知道对面这个男人是谁。
二十多年,不长,也不短。
他就是这二十多年里,从没出现过的那个男人,称之为她的父亲。
舒梨忽然想笑,鼻尖酸酸的,为舒连漪感到难过。
“你的意思是,如果知道有我,你会回来。因为不知道,所以你就没出现。请问,我妈算什么?她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冷冰冰的问句,让江竟廷怔了怔,随后他解释:“我和你母亲之前,发生了一些事。当初就是个意外,隔天我要出国办事,答应她回来后给她一个交代。”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突然发生那样的事,暂时无法接受。希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