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精神压力使强悍如叶惊天也变患得患失,忧心忡忡。深深的吸了口气,赵忆丛回头说道:“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起码能确定他们还没抓住张蕴。江对面就是十万大山,她们应该是进躲进山里了,我们也想办法过去就可以了。”停了一下又问哈娜:“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渡江,你知道哪里能找到船家么?”幸好哈娜并没让众人失望,她有个族人就住在江边的一个小渔村里,而既然是渔村那么不管缺什么,也不会缺船的。
小心的沿着江岸走着,不久就看见一个小小的村落。里面的人或者躺在树下打盹或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妇女们围在小溪旁啪啪的洗着衣服窃窃私语,不时指着远处的男人们嘻嘻哈哈笑个不停。不远处一群孩子跑来跑去的打闹,发出阵阵悦耳的笑声。
这一行刚走进了村子就引起了村民的注意,一个坐在江边垂钓的老人看见哈娜立刻收起鱼竿乐呵呵的跑过来。兴奋的抱着她轮了一圈才放下:“可爱的小哈娜你怎么这么久没来看老米林呢?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好玩的东西快跟我回家。”看到她身后这群明显不一般的人有些惊讶:“这些人和你一起来的么?他们是部落里的人么,我怎么没见过?”哈娜颠起脚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老人又兴高采烈起来,立刻带着他们回家。
命钟奇带着亲卫队去村外驻扎保持警戒,自己和其他几人来到米林的小屋。老米林殷切的给众人倒水,嘴里说个不停,无外乎哈娜如何的不好,都不想着来看自己之类的话。等他告一段落,哈娜嘲弄着问:“老米林,你们村的人怎么这么悠闲也不出去打渔,发大财了么?”
这么一问,米林开心不起来了,苦笑道:“发什么财呀,眼看就要揭不开锅了。若不是庞勋的军队封锁江面不许任何人下水,我们早忙开了,这正是鱼儿最肥的季节呀!”
哈娜接着又问:“他们没事发什么疯,不让人活了吗?”此刻赵忆丛真想把她抱起来亲上一口,自己想问的事她都问出来了。看来还真不能因为年龄小就小看人呢。
老米林小心的向外看了一眼才低声说道:“谁说不是呢,听说他们是为了捉拿一个跑进十万大山里的人,怕有船过去接应,所以就不许江面上出现任何船只了。”夸张的表示了一下惊讶,哈娜又好奇的问:“他们这么兴师动众的是要抓什么人呢?”
“我哪知道抓的是谁,不管是谁我都希望快点完事儿,我们好去打鱼。”老米林没好气儿的说。
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哈娜又说:“米林你越老越自私了,为了打鱼连别人的死活都不管了么?心这么坏,小心大神会惩罚你的。”米林无所谓的笑着,用盘根错节的大手摸了摸哈娜的小脸蛋:“你还是那么可爱,一点都没变。”顿了一下又和蔼的问:“家里人都还好么?”哈娜点点头:“家里很好,你不用惦记。对了,我们想要过江去,你帮帮我?”老米林吃惊的跳起来叫道:“你不要命了么,那边有很多的士兵啊,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我可不能让你去送死。”
一直默不做声的赵忆丛站起来以不可抗拒的口吻说道:“你把你的船借给我们就行了,我会给你足够的钱去别的地方养老。江我是要过的,船也借定了,现在你说了不算。”老米林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却知道绝对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这个人进屋以后虽然没说话,但身上那威严的气势却自然的流露出来。毕竟活了这大眼睛也不是白长的。 哈娜抓住他的手温柔的说:“伯伯你离开部落那么多年也该回去了,难道你想死在外面么,家里的生活现在也好过多了。”
“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和他一起回去吧。”赵忆丛生硬的打断了她。哈娜闻言气的小脸通红,差点跳起来:“你就是这样为人的么?把我带出来就应该负责把我送回去,米林这么老能保护我么,要是我出了事怎么办?”样子急噪,恨意难平。
暗自挠头,自己的威严在她面前是一点也没有了。可是又无法和她来硬的,赵忆丛只好耐着性子解释:“现在叛军一定已经围困了十万大山。我们只有硬闯才能进去,混乱之中刀枪无眼,怎么保证你的安全呢!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才好,我们又不是去玩儿。”听完之后,哈娜不闹了,可是却嘿嘿冷笑不已,弄的众人都有些担心,这孩子不是气出什么病来了吧!
笑够了,哈娜脸带嘲弄:“你是猪吗,长脑子干什么用的,也不想想十万大山绵延数百里要完全围起来需要多少兵马。庞勋能守住一些路口就不错了,我找些密道把你们带进去他都不会知道。”用手指着他们几个又说:“再说了,你们几个进去就算闯进去了又怎样?知道哪里可能藏身,张蕴最可能在哪里躲避么?依我看你们不但找不到人,最后自己都出不来了。别不知天高地厚的像个傻瓜好不好?”
一顿连珠炮说的赵忆从只能举手投降。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如果没有熟悉地理环境的人,自己在大山里没头苍蝇似的瞎碰机会确实很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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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向导 下
夕阳西下,最后一丝光明也在等待中慢慢逝去。起风了,树叶的哗哗声与水流声混在一起如同万马奔腾呼啸而来。头顶朦胧的月亮被风一吹仿佛也笼起了一层白纱。
望着幽深的江面,赵忆丛强自定了定神,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对于水就有一种发自本能的恐惧。有时也很奇怪,算命先生并没提过自己需要忌水呀!看了看最多只能载十个恩的船对叶惊天道:“叶兄就由你先带些人过去探探虚实吧,别人我不放心。如果一切正常你再让船回来接我们。”叶惊天答应一声当先走入船里。心中有些不忍,赵忆丛又嘱咐了一句:“一切小心。”叶惊天淡然一笑,摆了摆手。第一批人慢慢消失在迷蒙的江中。
深夜的江风带着出奇的寒意,身边的哈娜冷的打了一个机灵。赵忆丛顺手拉住她,带着笑容问:“你是冷还是觉得害怕了。”仰头想了想,哈娜说:“都有吧,不过我觉得只是紧张而已。”
看着她俏丽的小脸,突然就在想如果知道此行有这么大的风险,落云还会让她来么?攥着她柔滑的小手道:“你看那明月在天,清风拂面。如此惬意的风景下与敌人斗志斗勇不是别有一番风味么?人的一生能有几次这样的经历呢?可惜我不是诗人,否则此刻一定诗兴大发留下一首千古传诵的佳作。”
看似平静的江面却是暗潮汹涌,船在剧烈的晃动中缓缓行进着,江面上看起来那高悬的月亮似乎离人更加的近了,而朦胧中的江水却越发幽深起来。自上船那一刻,哈娜就自动的抓住了赵忆丛的手,看样子死也不会松开。嘴里不断的念颂着什么,看来正在祈求某位神灵的保佑。偶然转头,惊奇的发现秋筱雨一手摁住船舷,一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好象要晕过去了,而眼中也带着掩饰不住的慌张,混不似平日里那付波澜不惊的冷漠。
看来坚强如她也会有恐惧这种感觉呀!赵忆丛把手伸了过去。这回她没有丝毫犹豫的牢牢抓住,以至差点让赵忆丛的手骨立刻碎裂,痛的直洌嘴。注意到他的表情,秋筱雨羞愧的放松了些,只是终究没有放手。如此凄迷的夜色里,赵忆丛心中竟然有些得意,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时间过的似乎特别快,还意犹未尽就已经到了对岸,脚踏到了土地,秋筱雨才快速的松手,大步向前走去。赵忆丛紧追两步,贴着她的耳边说:“握着你的手实在太舒服了,真希望以后天天做船呢。”
望着远方黑黝黝的大山,众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哈娜身上。哎,除了山还是山,除了林子还是林子,这广阔的南疆大地自己是越来越不了解了。此刻除了哈娜还有谁能够告诉自己应该向哪个地方走呢?
轻蔑的看了赵忆丛一眼,哈娜趾高气扬的走在前面,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