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马俊武一样,何容拿到苏文过来的稿子的时候,也愣住了。
苏文在文档前面非常简捷了地上书“苏文童话”四个大字,后面才是一个小小的目录,写成“苏文童话之白雪公主”、“苏文童话之灰姑娘”……等等。
看得出来,苏文的心思非常大,或者说野心不小,直接把自己整成了一个童话家,连几篇文章也敢堂而皇之地冠为“苏文童话”!
何容无心理会苏文的野望,她诧异的是,怎么会是童话?怎么会!
你苏文不是大戏剧家吗,不是大诗人吗?传说中的精彩戏剧、经典诗歌呢?哪里去了,你苏文生生吃了吗?
最不济,来一两篇小说也成呀!
“怎么办,我怎么向王叔交代呀。”何容愁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她口中的王叔叫王邵,正是《生活京都报》的文艺版主编,与他们何家非常熟络,何容就是受了王邵的委托,这才向苏文约稿。
王邵与何容不是外人,非常明了地向她说明白约稿苏文的益处,他也明说想要的是苏文的诗歌,他做过调查,苏文在粤州的时候,投给《粤州晚报》的诗歌,受到读者的一直好评,特别是那长达十多天的诗歌连载——一天一经典诗歌,吸引了一大批读者,促使晚报的销量节节攀升。
王邵也想复制《粤州晚报》的成功,而且他觉得现在更容易达到目的,因为苏文已经不是昔日吴下阿蒙,如今的苏大才子,名满京都,对他感兴趣的读者多了去。
因此,他并没有限制约稿的范围,觉得只要是苏文的作品,都有价值。
在他看来,苏文能写的体裁无非三种。一个是诗歌,一个是短篇小说,还有一个是散文,其它戏剧与长篇小说什么的。篇幅太长,不适合在报纸表,连载什么的一般要走不少程序,不是约稿可以决定的。
他最中意的当然是诗歌,篇幅短。收益大;其次才是短篇小说,王邵看过苏文的小说,《麦琪的礼物》与《最后一篇叶子》都给他震撼,这类文章表在报纸上,也能造成轰动;最后就是散文了,此前苏文能说散文的也就《少年华夏说》,这类算得上是古文,无法证明苏文写现代散文的功力。
“如果是散文的话,也将就吧,看情况才。”这是王邵对何容说的原话。
哪想到。苏文给的不是诗歌,也不是小说,连散文都不是,而是童话!
“这都是什么鬼呀!”何容脑袋都大了,觉得无法向王邵交代解释,毕竟他们满心期待苏文的大作,最后收到的却是这些小儿玩意。
“难道苏文在敷衍我?”何容有些来气,内心里把苏文的祖宗十八代都问过一遍。
不是她看不起童话,实在是在他们《京都生活报》上表过的童话,都算不上成功。别说什么精品,就连写得不让读者骂的都没有。
童话不比其他体裁的文章,看似容易写,可一旦动笔。却现无处下笔,心里没有一点童心,没有把读者对象当成小孩的,还真写不出好的童话故事来。
勉强为之,既想要童趣,又像在装嫩。最后变成四不象,不伦不类,变成一个大笑话,读者骂声一片,最后名声受损的还是他们生活报呀。
何容生怕把这些童话稿子递上去的时候会招来主编王邵的痛斥,说她办事不力,一点辨别能力都没有,如果他们报社以童话故事敷衍读者的话,岂不是害了他们生活报吗?
有心打电话骂苏文一顿,刚想行动,何容忍不住想:“苏文现在也算是一个名气不小的家伙了,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吧?给我童话……我怎么好像想起一句话来了呢,苏文出品,必属精品?”
作为一个华夏文学院走出来的毕业生,何容平时对母校的一些情况都非常关注,上网的时候看到有这么一句话流传着,现在想来,却是心中一动,精神集中,目光不由自主回到电脑屏幕的稿子上来。
“整个文档也不过是一万多字,我先仔细看一看,如果我都看不下去,就直接打回去给苏文,再也不拿给王叔看了……嗯嗯,就这么干!”
何容心里主意一定,平心静气,《白雪公主》的故事就跳进了她的眼帘:“严冬时节,鹅毛一样的大雪片在天空中到处飞舞着,有一个王后坐在王宫里的一扇窗子边,正在为她的女儿做针线活儿……”
两千多字的《白雪公主》很快就在何容的快浏览下阅读完毕,她并没有什么激动的神情,只觉得故事一般,是那种小孩希望的完美的公主与王子的结局。至于那七个小矮人,也算不上什么特别的设定,这个世界的文学,想象力一直都不缺乏,别说小矮人了,巨人什么的都烂大街了。
唯一让她觉得新奇的就是往后的那一面魔镜了,只要有人一问“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它就能给出答案,这种设定充满了童话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