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午睡方醒,高床软枕如卧云端,金炉内兽烟轻袅,一室馥郁芳香。天气寒冷,姜善醒来,窝在衾被里,懒洋洋的不动弹。
火青在帘子外回禀,“丰公公领着陛下的赏赐过来了。”
姜善动了动,叫火青进来伺候。
换了衣服出来,姜善抱着手炉窝在外间罗汉榻上,问道:“陛下叫你送什么来了?”
丰兴招招手,几个太监捧着东西过来。
姜善看去,只见一盆开的极为灿烂的牡丹花。
这时节哪里来的牡丹花?仔细一看,原来那牡丹花是假的,绿色的叶子是翡翠雕成,花朵是红玉琢成,难得的是这整株牡丹浑然天成,不见雕琢的痕迹。
放近了瞧,依稀还有几缕香气,约莫是花骨朵中藏了香丸,被热气一蒸融化开来。
另有一个小太监捧着托盘近前,姜善一看,匣中放着一顶珠冠,米粒似的珍珠攒成花朵的模样,冠上一粒金色大珠,闪烁着莹润的光泽。
端献喜欢珍珠,从前在成王府,他就给姜善置办过不少珍珠饰物。金银玉器只要有钱,哪里都买得到。唯独这珍珠,是有市无价的东西,向来作为贡品供奉天家。
另有一见大氅,氅衣完全是火鹅绒毛所织成,温软又轻盈,内里衬着一层的火浣布,四襟镶着鲛纱,倘在月光下瞧时,光彩夺目。
“陛下说,旧年的那件狐裘旧了,不如换了这件鹅氅,冬日风雪再大,也是不会冷的了。”
姜善听到最后,眉眼软和下来,问道:“陛下现在何处?”
“还在养心殿批折子呢。”丰兴答道。
姜善道:“坤宁宫的小厨房偎着参汤,你给陛下送去,叫他莫要太过劳累。”
丰兴面有喜意,“是。”
送走了丰兴,姜善命人把翡翠牡丹和珠冠都收起来,那件鹅氅收在衣柜里,若是有事出门便穿着它。
外头天寒地冻的,姜善懒怠动弹,他叫来火青和几个宫人围在一起玩叶子牌。
刚玩了没多会儿,外头太监通报说陛下来了。
端献走进内室里,姜善挑眉,“我只说不叫你太劳累,可没说叫你丢下折子回来。”
端献脱下大氅,一副无辜的样子,“约摸是丰兴话传差了吧,我还当你想我了呢。”
姜善哼了一声,转过头依旧同火青他们玩牌。
火青有些怕端献,玩的三心二意战战兢兢的。
姜善觉得没趣,便道:“罢了,回头再玩吧。”
火青忙把东西收了,领着宫人下去。
端献在罗汉榻另一边坐下,宫人端来了热茶点心,干果蜜饯。
“施屏我都已经处置了,你还留着火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