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眉骨微微压下来,还是没将她前后的逻辑联系起来。
楚星是楚星,他从不考虑这么长远的事情。
但是城月看起来很不高兴。
楚星还是道:“不会的。”
城月听见他的保证,又转悲为喜,她勾住楚星的小指,“拉勾。”
楚星嗯了声,温泉里的水汽又升起来,当星星和月亮在同一片天空里出现的时候,总是很轻易就能到一处去。不需要什么话语,什么借口,只要一眼,好像就会黏在一起。
城月迷迷糊糊的,又感受到那种奇异的心痒痒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她会本能地抓住楚星。
美好的一天总是会过得特别快,临走的时候,他们从那院子里走出来,一直经过长廊。湖水里的鱼仍旧活跃着,兴许是因为此处有温泉的缘故。
城月趴在栏杆上,注意力又被鱼吸引过去。城月看着鱼,在想自己变成鱼的时候的感觉。
楚星看着城月,在想倘若在这里,抱着她,进入她。
他越发地明白自己的欲。望所在。
原来寡情少欲是假的,重。欲才是真实的自我。
于楚星而言,这是迟到的发现。但是并不推翻他此前任何的想法,或是性格。
他从来不是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人。
他要做什么,便是做什么。
比如说杀人,无论是谁,都可以杀死。偶尔会考虑一下后果,以及责任。
楚星喉结滚了滚,上前一步,又唤她的名字:“月儿。”
“嗯?”城月刚转过头来,就被他抓住下巴。
她没说完的话都变得含糊不清,最后直接消失不见。
她的腰被胳膊禁锢住,红杏枝仿佛要被压扁了,好像要喘不过气来。
她在溺水里挣扎着叫楚星的名字,这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叫人害怕,又让人莫名地感觉到快乐。
湖水里红色鱼尾在摆动,似乎鱼嘴撞到了荷叶杆子,荷叶于是晃动起来。荷叶上有一捧昨夜的露水,在晃动中,化作一丝银线从侧漏处泄出去。
时间的流逝变得难以捉摸,似乎是很久,又似乎是转瞬之间。
“我没有力气了。”她抓着栏杆,瘦弱的胳膊脱了力。
楚星托住她的软腰,沉默不语。
在沉默里依偎着,时间消磨成风一样。
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城月信誓旦旦说:“我一定会尽快绣好那帕子给楚星的。”
楚星对什么帕子丝毫不感兴趣,他只是点头:“嗯。”
城月回到宫女所的时候,又晚了。
彩蝶注意了她一下,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城月想起还要和彩蝶学绣花,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彩蝶,我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