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烈从小弹古琴,也自觉弹古琴是他的宿命。
他生来就是要弹古琴的。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不能弹古琴会怎样。
现在,他伤了手指,好些天不能弹古琴,就几乎要闷疯了。
他不敢想象自己不能弹古琴的后果。
那绝对是他承受不起的。
吕潜也深知这一点,所以,要毁了他。
“不要听他的!少爷,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他不敢杀人的!”
姜沅沅其实也不知道吕潜敢不敢——谁敢去赌一个亡命之徒的胆量?
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少爷伤了手指。
她深知古琴是他的命啊!
沈希烈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他缓缓站了起来,仰头看着吕潜,面无表情,却是问他:“吕潜,你知道我为什么下跪吗?”
他碾碎他的得意,继续道:“我下跪,是跪给你的父亲。我当时对他出手,是迁怒,是觉得子不教,父之过,他应该为你的行为负责,但现在看来,我错了,子若教不好,也许是天生坏种,算不得他的过错。”
所以,他是为他父亲下跪,不是为他,更不是向他低头认错。
这极大刺激了吕潜。
“你才是天生坏种!”
他面色狰狞,愤怒地咆哮:“我走到今天,都是你逼的!沈希烈,你该死!你给我去死!”
他像极了无能狂怒。
沈希烈没再理会,转身就朝车子的方向走去,仿佛是不奉陪了。
这就打乱了吕潜的计划。
吕潜以为他要走人,立刻大喊:“你站住!你要去干什么?你不管她的死活了吗?”
喊到这里,见沈希烈还没停下脚步,就威胁了:“站住!我数三个数,你不停下,我绝对推她——”
话没说完,后面一道强劲的拉力袭来。
姜沅沅先是被强力拽着倒向一旁,随后是吕潜被一脚踹倒,差点摔了下去。
“陆医生!”
姜沅沅看到来人,万分惊喜,倒下后,手脚并用地爬向他。
她不能落入吕潜手中,不然,就会是他控制陆端的筹码。
吕潜一直在跟沈希烈僵持,都忘记了跑进工厂里的陆端,而陆端跑进工厂里没看到裴渡,但根据血迹方向,寻到了他的下落,不仅第一个上了楼顶,还在关键时刻救下了姜沅沅。
“该死!”
吕潜唾骂着,为自己的大势已去——他刚刚得意忘形,竟然还把水果刀扔了下去。那是他最致命的疏忽!
“滚开!”
他撞开陆端,就想往楼下跑。
可他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