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权以为自己掌握了沈希烈的弱点,可他显然低估了他的疯批——他一点不怕进局子,甚至还非常期待。
为什么?
仔细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问题还是在姜沅沅的身上。
如果他们能拿恩情束缚住姜沅沅,那么,沈希烈就能拿入狱这件事束缚住姜沅沅。
这两者根本没有区别。
他要是真报了警,反而帮了他。
“喂?你是谁?需要什么帮助?”
手机里传来警察询问的声音。
裴权想通此中关节,抬手就挂断了电话。
“沈希烈,你能耐!我算是知道你的厉害了!”
他这话不是讽刺,而是真实的夸赞——沈希烈不仅在弹琴上有天分,在人情世故上,脑子也是转的很快。尤其那张嘴,犀利的很。沈家生子如此,他佩服了。
不过,佩服之余,也很愤怒。
“卑鄙!”
裴权指着他,唾弃道:“沈希烈,你表面看起来那么清风明月,实则心里阴暗凉薄的很。”
沈希烈冷笑:“你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裴权,你比我更卑鄙。”
卑鄙的裴权被他气走了。
他走前,丢下一句:“沈希烈,我且看你能笑到几时。”
沈希烈没有笑。
他也笑不出来。
姜沅沅的心偏向裴渡,一想起来,就让他痛难自持。
他把裴权气走后,回了病房。
病房里
姜沅沅还睡着。
他坐在床前,满眼爱怜,轻轻摸着她的脸。
她应是在装睡,转过头,躲开了他的手。
他心里一痛,低喃道:“沅沅,别这样——”
别这样躲他。
别这样对他。
他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错了。
姜沅沅没理他,紧闭双眼,装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