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也到梁怀瑾家,休息一会和梁怀瑾出去玩一圈回来,梁怀瑾开始做饭,邱也坐在客厅里,和沈葭在手机上聊天。
沈葭也和萧峰在一起了,正一起在山东腻歪呢,还提议说要不跟她和梁怀瑾四个人一起去旅游。
邱也自然答应,说起来,她跟沈葭也小半年没见了,彼此都有些想念,趁着放假的机会一起去玩一玩,再好不过。
她放下手机,刚想去厨房找梁怀瑾,门铃响了。
她走过去开了门,是一个中年妇女,手里拎着一袋水果。
她不认识,问道:“你是?”
中年妇女却反问她:“你是哪位啊?”她扭头,视线绕过邱也往里看,“阿瑾在家吧?”
梁怀瑾听到声音,走了出来,他和中年妇女对视片刻,什么也没说。
中年妇女自顾自地进了门,邱也正疑惑着,梁怀瑾说了句:“她是我妈。”
邱也不免一惊,急忙喊了句:“阿姨好。”
梁怀瑾补充了句:“我女朋友。”
中年妇女又是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梁怀瑾也坐了下去,邱也坐去梁怀瑾身边,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
梁怀瑾母亲叫李心莲,刚从安县到玉城市区来。
她笑呵呵地看着梁怀瑾:“看到你回了老家,我就知道你休假了,也不回来看看妈妈。”
梁怀瑾低着头,没作声。
邱也整个人开始发慌。
半晌,梁怀瑾抬眸道:“您有什么事吗?”
李心莲看他这个态度,也有些自讨没趣,但还是尽量保持姿态,打量了邱也一眼,说道:“你女朋友很漂亮啊,是安县的还是?”
邱也礼貌道:“阿姨,我是玉城市区的。”
“哦,原来是这样。”她念叨着,脸上挂着一抹不亲不远的微笑。
三人断断续续说着话,邱也只觉气氛越来越尴尬,最后李心莲坐不住了,起身说:“见到你就行了,那我就先走了。”
梁怀瑾道:“吃了饭再回去吧。”
他走去厨房,邱也去餐桌前拉开椅子:“阿姨您坐。”
李心莲在餐桌上坐下,又打量了一眼整个客厅,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可名状的笑意,看起来似乎还挺满意的。
饭桌上又是一顿尴尬的聊天,直到李心莲出了门,邱也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她注意着梁怀瑾的动静,他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厨房里刷盘子。
从李心莲进门到现在,他脸上就没有一丝表情,竟然一点见到母亲的喜悦感都没有。
她走去他身边,温声问道:“阿瑾,你还好吗?”
梁怀瑾反应一下,“哦”了一声,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没事啊。”
他手上洗碗的动作没有停,机械似的。
他应该很久没有见过他母亲了,但那次回家,他依然没有去探望她,他心里到底有什么芥蒂,邱也很想知道。
邱也和他一起把厨房收拾好了,到沙发上坐了一会。
邱也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道:“阿瑾,你跟你妈妈,关系很不好吗?”
梁怀瑾沉默片刻,最终答道:“那一年,我爸出车祸走了,肇事者赔了几十万的赔偿金,她全部都拿走了,转身就嫁给了别人,后来,奶奶一直生病,都没有钱去医治。”
梁怀瑾说着这些话,心里的痛又一次蔓延到四肢百骸,乃至于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我就没见过这么自私的人。”
邱也一瞬间眼眶也有些湿热,更心疼他了,可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握住了他的手,无声地安慰他。
梁怀瑾并没有哭,沉寂了一会,握住邱也的手,温柔看向她:“所以,真的谢谢你,是你给了我一个家。”
邱也弯起唇角笑了笑。
是她该庆幸,她在这一刻能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他带来温暖。
他真的太苦了,她从没想过,他心里会有那么多的伤疤。